老福特那里是删掉肉的
⚠️女女⚠️继女x继母⚠️堕胎(继母怀上父亲的孩子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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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轻时,风情万种,举手投足便能引来万千目光。
这是蒂奥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关于她的后妈——乔安娜.乔斯达。
结过一次婚,可怜的丈夫是个早死鬼。但35岁的她依旧风韵犹存,身边不乏追求者,却因为家中落道再嫁给了58岁的父亲。
在见到她之前,蒂奥想,不过就是个贪图钱财的落魄女人。
在茶靡花盛开的春天,她见到了传闻中的乔安娜。
她的父亲在花园里向乔安娜介绍她:“乔安娜,这是蒂奥。她刚过完21岁生日没多久呢。”
“是吗…你好,蒂奥。”乔安娜羞涩一笑。
“蒂奥,这是乔安娜。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可不要为难乔安娜。”父亲盯着她,因为她已经赶跑过一个女人了。
“不会的,父亲。”蒂奥盯着乔安娜,后者低下头任由对方审视。
洁白的衬衫,洗到有些发白的浅棕色长裙,随处可见的黑色皮鞋,及腰的黑色卷发和写着不安的蓝色眼眸。
懦弱却美丽。
蒂奥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
“现在是茶靡花盛开的季节,听说你喜欢,我派人种了一些。”父亲对乔安娜说。
“啊...是,我在刚进花园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乔安娜摆出恰好的笑容,不着痕迹地躲开想牵手的父亲。
“我最喜欢茶靡花了,蒂奥,要一起来看吗?”乔安娜望着蒂奥笑着邀请。
“不了,我还有些事,我们晚餐再见吧,乔安娜女士。”蒂奥微微行礼,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蒂奥在自己房间里透过玻璃看着花园里的父亲与乔安娜。
这时的乔安娜看上去十分快乐,在茶靡花丛中转着圈,而父亲在一旁一脸宠溺地看着乔安娜。
“……恶心。”蒂奥看了眼乔安娜与父亲,拉上了窗帘。
那天晚上,乔安娜是在布兰度宅里过夜的。
第二天遇到蒂奥的乔安娜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透露着尴尬。
连她的“早安”都透着僵硬感。
这天后,乔安娜住进了家里,不过是和父亲分房睡。
乔安娜每天都会早起亲自做早饭端到蒂奥房门前。
这不过是十足的讨好罢了。蒂奥想。
三个月后,乔安娜与父亲结婚了。
愚蠢的婚礼,不着边际的誓言,虚假的泪水与喝彩,真实的只有人们藏于心底对父亲与乔安娜的嘲笑。
放飞的白鸽飞向蓝天,而乔安娜被锁进了笼子。
这只可怜的白鸽,把金笼子当成了她的归属地。
她是否渴望过飞向蓝天?
蒂奥摇摇头,把想法抛却。
礼堂里,蒂奥穿着礼服,坐在前排,望着面对圣经宣誓的两人。
阳光通过教堂的玫瑰窗打在乔安娜身上,破碎的斑斓印在乔安娜洁白的婚纱上,使蒂奥一时失神。
当乔安娜说出“yes,i do”的时候,不安地瞄过蒂奥一眼,这幅景象当然被蒂奥收进眼底。
夜晚的婚礼派对在自家大厅里举行。
蒂奥拒绝了几位男士共舞的邀约,举着香槟望着跳舞的父亲与乔安娜。
年迈肥胖的父亲在乔安娜面前显得如此丑陋。
金色灯光下的乔安娜穿着婚纱,舞蹈着,她没有被35岁的身体所拖累,她依旧像个18岁的少女一般舞着笑着。
她每一步舞步都如此轻盈,像随风飘扬的羽毛。她是舞蹈中的精灵,她的头纱与裙摆随着舞蹈在空中舞动,盘好的黑发在灯光下反着闪亮的光。
她离开父亲身边欢乐地旋转着,笑声回荡在人满为患的舞厅内,那灵动的,如小鹿般的蓝色大眼睛不时瞟过角落里的蒂奥,她不再被拘束在那被死神伴随的老男人身边,她在这一瞬间是自由的,属于她自己的。
她能寻找自己想要的一切,甚至包括爱情。
蒂奥的目光被她所吸引,她就像飞向蓝天的白鸽。
年迈的父亲早已迈不出任何一步舞步,只是僵硬地移动自己衰老肥胖的躯壳,去追赶那只貌似属于他,却又能从他身边飞走的白鸽。
丑小鸭与白天鹅,蒂奥笑了笑。
在婚礼尾声,父亲因为疲劳提前回房休息。
他拿着手帕擦着脸上的汗,在仆人的搀扶下回到了房间。
而乔安娜依旧活跃的活动着,夜晚的星光不能使她困倦。
她喝了点酒,脸上早已出现红晕,她那不安分的头颅转动着,寻找着什么。
终于,她注意到在角落的蒂奥,走到她面前。
微微带着醉意开口:“蒂奥,愿意与我跳支舞吗?”
蒂奥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带着红晕的女人,伸出手:“或许我愿意,母亲。”
乔安娜浑身一震,勉强撑起笑容:“叫我乔安娜就好。”
她的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两人来到隐秘黑暗的后院,这里离大厅隔了三间房,却依旧能隐隐听到那欢乐的音乐声。
双人舞曲的音乐悠悠荡荡地传入院中。
“我做男位吧。”蒂奥开口,打破了沉默。
“啊…好的。”乔安娜有些不知所措。
蒂奥的手扶上乔安娜的腰,感受到对方一瞬间的僵硬,让她有些好笑。
她牵起乔安娜的手,那只手上戴着今天父亲给她套上的戒指。
“three… two… one…”蒂奥倒数着,带动乔安娜舞动起来。
两人在满是月光的后院里共舞,两人的裙摆先后飘起纠缠,叫人想起金鱼那在水中游动时华丽轻薄的尾巴。
两人如同在水中肆意嬉戏的两尾金鱼,她们时而对方在身边旋转着,时而又与对方紧贴,她们畅游在月光中,用那快活的眼光看着对方,用那温热的肌肤触碰对方。
乔安娜凝视着蒂奥,对方金色的发丝时不时扫过自己的脸颊。她仿佛置身于深海中,无法呼吸。
后院里只有几丛矮小的灌木丛,却惹来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这筑起了巢。
不知哪来的一股风,乔安娜的头纱被吹起,反向盖住了乔安娜的头。
两人停下舞步。
蒂奥双手将对方的头纱掀起。
乔安娜低头闭着眼,耳垂上的珍珠耳环垂落在脸颊旁,在月光的照耀下射出温和的光。
她那长卷的睫毛仿佛都带着微笑的弧度。
蒂奥凝视着乔安娜,对方微笑着抬起头。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她轻轻说着,她在开玩笑。
但她却在对方金色的眼眸望向自己的时候,下意识地低下头。
“…我想…我该走了。你父亲应该需要服侍。他太老了,需要早些休息。”乔安娜挣脱蒂奥,向她解释。
“…我想是的。”蒂奥望着乔安娜点点头。
乔安娜慌张地转身向大厅走去。
蒂奥独自站在黑暗中,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几声细微的鸟鸣传来。
乔安娜依旧会给她做好早餐,只不过再没有亲自递到她手上了。
在深冬的第一片雪花落下那天,父亲病倒了。
乔安娜只能日日夜夜守着将死之人。
死神坐在雕刻着精致花纹的床头,等待着父亲吐出最后一口气。
当蒂奥路过两人的房间时,只能听到乔安娜的叹息。
乔安娜在房里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她对父亲说的话渐渐从“你会好起来的”变成了“你想要什么尽管说罢。”
她只能对将死之人施舍发自内心的慈悲与同情。
但慈悲与同情并不能驱赶死亡。
第二年,在茶靡花还没开的时候,父亲去世了,他没能熬过这个寒冬。
乔安娜与蒂奥参加完葬礼后坐在花园角落的长椅上。
两人都穿着黑色的丧服,乔安娜一身素服,一双红肿的眼,她不停地在胸口画着十字。蒂奥的丧服上绣着精美的暗纹,耳上的钻石耳钉不时的闪着光。蒂奥坐在长椅上,双腿交叠,双臂抱在胸前,除此外,没有任何动作。
两人都沉默着,只有带着寒气的初春的风略过两人。
乔安娜因为独自一人画着十字而感到尴尬,她没有想过蒂奥对父亲的死如此无动于衷。
她停下动作,双手互握着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父亲娶我的钱都白费了呢…”乔安娜打破了沉默。
“你好歹让他过了安稳的一年…”蒂奥也开口了。
“你不知道…人们会怎么说我呢?我的第一任丈夫已经死去了,第二任又死去了…”乔安娜将话语倾泻而出。
“他本来就该死了…”蒂奥皱眉。
“婚礼那天,你是不屑的,我看出来了…可我…可我无路可走了…我没办法靠自己活下去…你或许会恨我,对我一屑不顾,因为我跟一个强盗,一个无赖一样,莫名其妙的出现,抢夺你的家人,你的财富…但这是我唯一能活下去的办法了…”
“人们背地里都说,我是给丈夫带去不幸的女人,是那个打开潘多拉宝盒的人…他们,他们是对的。”
“现在,蒂奥,你是这个家的主人,而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求求你,别让我走,我愿意当奴隶……只要让我远离人们的流言…”
“是吗?”蒂奥站起,居高临下地望着苦苦哀求的乔安娜。
飞向蓝天的白鸽被关进金笼子,而外面的世界更是将她困在笼子里。
她梳好的黑发早已散落几缕在耳边,眼里有了泪水,是一副绝望无助的表情。
此时,蒂奥心里某种感情被放大了。
蒂奥慢慢俯下身。
“这……蒂奥!”乔安娜看出蒂奥的目的,出声呵止。
“你不是说,为能了留在这,你愿意做任何事情吗?”蒂奥皱着眉看着乔安娜。
“我们…我们不该…”乔安娜早已语无伦次。
她哪能想到女儿会在父亲死去的那天想要亲吻继母呢?
蒂奥直起身,转身走回屋内:“今晚我房门的响声将决定你能否留下来。”
在深夜里,坐在书桌前的蒂奥听到了细微的敲门声,她不着痕迹地笑了笑,说了声:“请进。”
下一秒,乔安娜穿着单薄的睡衣光脚走进房间。
“你还是来了”蒂奥用手撑着桌子站起。
“为了能留下,你甚至愿意与你的继女做\爱吗?真是可怜。”蒂奥一步步逼近乔安娜,后者只是站在门前,将头低下望着自己蜷缩起来的脚趾。
“却又可憎。”蒂奥望着乔安娜:“你这个天使与恶魔的混合体,女王与乞丐的共同体!高傲却又低贱,圣洁却又淫/乱,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来吧,告诉我。”
“我…”乔安娜将话语咽入喉,用沉默来回答对方。
“你了解的很,知道的很,你知道我会落入你的圈套。当圣女向自己求欢时,谁能拒绝呢?”蒂奥的语气变得暧昧起来。
蒂奥上前一步环住乔安娜的腰,将头埋入对方脖颈间:“今晚喷新香水了吗?跟平时的不一样。”
“是…”乔安娜不安地将头扭到一旁。
蒂奥突然转身坐在床边,她望着露出疑惑的乔安娜说:“我要你把身上的衣物都脱下。”
“一点一点的,像酒馆里下三滥的脱/衣/舞女郎一样,把你的一切展现给我。”蒂奥看着乔安娜。
乔安娜低下头,一点一点的褪下衣物。
乔安娜的动作青涩极了,犹如第一次在恋人面前赤/裸的女人,那样的羞涩与不安。
一副美丽的身躯暴露于空气中,丰盈的胸部与臀部,纤细的腰肢,那圆润的手臂拥有着极舒缓的曲线一路收缩直至手腕,肉感的大腿与紧致的小腿构成美丽的线条,白皙的皮肤难以看出岁月的流逝。
她依旧站在原地,双手互握着放在身前,富有肉感的大腿紧贴着。
乔安娜柔顺的黑发从肩上垂落,有意盖住了胸部。
蒂奥向乔安娜伸出自己的右手,轻声说:“来吧,今晚你将会属于我。”
乔安娜缓慢地走向蒂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她知道,自己在向地狱滑去。
当蒂奥抓住乔安娜手腕的时候,她向后一扯,将乔安娜甩在床上。乔安娜像被狂风捉住的蝴蝶,落入床单。
蒂奥抓住乔安娜的双臂拉扯向床头,乔安娜陷在柔软的被中,拿那双受惊的蓝色眼睛望着她。
“别害怕。”蒂奥望着对方眼里那片蓝色的海洋,俯下身,拿自己的唇轻触对方的唇,乔安娜紧闭着眼承受这个吻。
吻由轻触变成了缠绵。
在氧气不足的时候,蒂奥才松开嘴。此时的乔安娜失去了平时平静的姿态,大口的喘着气,完全不顾嘴角流下的口水。
蒂奥维持着姿势,将头埋在乔安娜的脖颈处,
蒂奥略显急切的热气吹拂过乔安娜纤细的脖颈,惹得她一阵轻颤。
蒂奥很满意这个被她所支配的女人。
她要将这只白鸽变成金丝雀,再关进以自己为名的牢笼里。
“现在,我要你来吻我。”蒂奥用大拇指擦去乔安娜嘴边的水渍。“把你的吻献给我,让这张嘴说出爱我。”
乔安娜望向蒂奥的眼里溢出眼泪,仿佛要将一切淹没。
她缓慢的抬起头,一点点将自己的唇靠近对方。她望着蒂奥的眼睛,对方的眼里充满了戏谑。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乔安娜让自己的头狠狠撞向身下的被单。“我没办法吻你,我连我是否爱你都不清楚。我无法吻你!”
乔安娜的泪眼里写满了倔强。
“我不知道我是否爱你,我不会带着这样迷惑的心情去吻你。”
“当你吻我父亲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这个吗?”
“不…我…”乔安娜哽咽,她似乎下了巨大的决心:“我…从始至终没有爱过你的父亲。”
“当我吻他时,我是麻木的,毫无知觉的。他没有带动我任何一丝情欲。那一刻,我不再是我,我渴望离开,回到天地里去。我的心绪飘散,甚至想着下午茶每种饼干应该放几块才会更好。我不在乎我的感受,这是我的义务,是我卖出去的东西,他将我买去当成妻子,我只能作为一个妻子…”
蒂奥松开抓着乔安娜的手,躺在她身边,饶有兴趣地问:“这么说,你是个良心的商人了?”
乔安娜四肢平放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我只拥有我自己,我只能卖出我自己。”乔安娜的声音在颤抖着。
“现在呢,你也在出卖你自己吗?”
“是的,确切地来说,几十分钟前的我是。我在你门前彳亍了十几分钟后才敲门的。”
“但是在你吻我的那刻…我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我心里的那口井里有什么满了出来。”
“我不清楚这是否是爱…两次婚姻,足以让我将爱情与其他东西混淆。”
“我分不清我对你的感情…可你现在却要跟我做/爱。”她转过身背对着蒂奥,将自己蜷缩起来。
蒂奥靠近她,低声细语地在她耳边开口:“为何不证实自己的想法,直视自己的内心呢?”
“你渴望着我,对吗?”蒂奥抚上乔安娜光滑的肩头,她垂下眼自顾自说着。“你渴望着身为你的继女的我,身为同性的我。多么可笑,女性沉溺在同性所散发的魅力里。”
她俯下身亲吻她的肩头。
对方浑身猛地颤抖,翻过身直视她的眼。
“就当是确认吧。”蒂奥眯起眼笑着。
“我做男位吧。”蒂奥说出那晚后院里的话。
乔安娜伸出微颤的双臂勾住了蒂奥的脖颈。
“就当是确认吧。”
在昏暗的烛光下,两副似雪的躯体在似雪的床单上交叠着。
喘息着,尖锐的,急促的,欢愉的…
汗,流下。
她和她,融在一起。
雪,化了,融入一样像溶了的雪的床单。
“我是爱你的…我是爱你的…”乔安娜那颤抖着的,懦弱的声音从蒂奥身下飘出。
她抱着蒂奥的头,不断吻她,她的发,她的额,她的眼,她的唇。
温热的指尖在炽热的体内,舌尖在对方口中。
当两者搅动,浪便涌了出来。
浪拍打着,乔安娜的身体也似浪的颤抖起来。
舌尖的舞蹈,唾液的交换,甬道的放缩,手指的游走,身体的轻颤,喘息的交叠。
淡淡的,淫/糜的,带着甜美腐烂的气息从两个紧贴互通的女性躯体里散发出。
“我爱你,我爱你…”乔安娜犹如歌唱的嗓音在屋内、体内回荡“爱我…给我爱…给我热,给我欢乐…让我忘却死去的丈夫…让我忘却人们的流言…给我你的热情,你的爱…让它充满我,包裹我…否则我将死去…我将孤独至死…”
蒂奥低声地不断回应:“我会的…会的…”
“让这时成为永恒,让这里成为全世界,只有我与你…”
乔安娜哽咽着。
两人狂热的索求对方的吻,索求对方给予自己的欢愉,在月色逐渐消失的夜晚里,成为一体。
乔安娜最终留下了,与她生活在一起。
白天,两人在前来安慰的人们面前为父亲的死亡哭泣。
夜晚,两副女性的躯体相贴相抚发出欢愉的喘息。
蒂奥知道自己在一开始便陷入那个35岁女人的诱惑中了。
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乔安娜在她身下哭泣时说出的爱。
她们热烈的接吻,用力的拥抱,在屋里的每一处交欢,说着疯狂的情话。似乎要把自己与对方融在一起。似乎,要用情热将自己燃尽。
一个月后,又一次激烈的交欢后躺在床上的乔安娜对蒂奥说:“我貌似怀孕了…三个月了…”
是父亲的孩子。
蒂奥无言,良久,她抚上乔安娜那微微突起的肚子淡淡说了句:“打掉吧,人\渣的孩子…”
“嗯…”乔安娜望着蒂奥,轻轻点头。
两人去了小城镇里一家生意惨淡的诊所,医生穿着沾上油渍的白大褂秘密地将还在子\宫里悄然生长的生命碾碎。
将与父亲相关的一切抹去了,只剩余一滩血水和支离破碎的,还未长成形的婴儿的肉体。
医生将那摊血红的肉块扔进一旁的回收桶,将器械上的血迹洗净。有着血红痕迹的床单也被扔进了垃圾桶。
什么都没有留下。
留下的,只有她们两。
回到家中第二天,乔安娜便开始发高烧。
蒂奥当晚请来了医生。医生说,因为做了手术没处理好导致伤口感染…再加上最近大起大落而使乔安娜情况愈下。
蒂奥像之前的乔安娜一般整日呆在房内,呆在乔安娜身边。
她吻她日渐消瘦的指尖,她吻她健康红润的唇。
医生在房外摇头,她在门外哭泣。
一周后,乔安娜还是死去了。
在乔安娜死去的那天,一大清早,她貌似回复了力气,脸上甚至出现了血色。
当蒂奥推开乔安娜的房门时,她看见乔安娜化着妆,穿着婚纱——是与父亲结婚那天的,是与自己共舞的那件,在镜前梳妆着。
乔安娜见蒂奥推开门,惊喜地转过身,拿着口红到蒂奥面前,将口红递给她。
蒂奥微笑着为她涂上。
“蒂奥,再跟我跳一次舞吧,最后一次。”
“…好”蒂奥的声音哽咽起来:“呃…等我,等我梳妆好吗?我这幅样子不适合和你跳舞呢…”
“去吧去吧!”乔安娜把蒂奥推出门外,转身回到屋内在镜子前如孩童一般随意的舞动着。
是回光返照…是天使给将死之人的礼物…蒂奥在自己屋内想着。一定,一定会有某个猝不及防的时刻她将闭上眼死去…可是…现在这样活泼的生动的乔安娜使蒂奥内心深处蹦出快乐来,她重新在她面前站起,笑着要跟她跳舞…
她穿上了那晚跳舞的裙子,在懊悔着为什么那晚没有挑件更华丽,更与她的婚纱相称的呢?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裙摆走出门去。
大厅早已传来乐曲,乔安娜在大厅中央舞着。
精灵从安眠中醒来重新开始舞蹈。
像微风,像月光,像含苞待放的茶糜花,蒂奥的“世界”在舞蹈着。
蒂奥走近乔安娜,对方停下舞步望着她。
“我做男位吧。”蒂奥开口,打破了沉默。
“好。”乔安娜微笑着看着蒂奥,轻盈地向她走来
蒂奥的手扶上乔安娜的腰。
她牵起乔安娜的手,手上的戒指早被取下,丢在某处。
“three… two… one…”蒂奥像那时一样倒数着,两人舞动起来。
不知跳了多久,只知道留声机的指针划过了一圈又一圈,可两人不知疲倦,依旧舞着。
突然,乔安娜离开蒂奥身边,自己将头纱盖在头上,说:“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蒂奥望着闭着眼的乔安娜,她依旧是她,她永远在这,哪也不去,就呆着她身边,死神也不能带走她。
“我…我还没有给你带上戒指…”蒂奥悄悄抹了抹眼,仿佛如梦初醒:“我还没有给你戒指,等我…半小时…不,二十分钟,等我…”
她冲了出去,直接跑到街上,她连马车都忘了是什么了,她满脑子只有给乔安娜的戒指。
当她再次踏进家门时,是仆人将她带入乔安娜的房间。
蒂奥没有,从来没有见过谁这般如此虚弱,如此使她感到悲伤。乔安娜又躺在了床上,在这短短的二十五分钟内,她仿佛瘦了十几斤,如果说二十五分钟前的她是朝阳,那么现在的她犹如黄昏。
“你回来了”乔安娜看向蒂奥,充满疲惫的脸上出现笑容。
“是…我回来了”蒂奥将手伸到乔安娜面前,将紧握的拳头展开,是两枚戒指,静静躺在掌心。
“给我戴上吧”乔安娜伸出手指。
戒指似乎大了一圈…或是乔安娜的手指消瘦了一圈…
“戴不上…”蒂奥像孩子一般哭泣起来,这是她内心最后的一根稻草。现在,稻草倒了,内心深处的悲伤涌了上来,淹没了她“戒指戴不上…”
“蒂奥,可以的,很合适,我很喜欢…”乔安娜哽咽起来:“现在,吻我吧,新郎。”
乔安娜走的时候很安详,在临终前她依旧握着蒂奥的手微笑着说:“我想,我的报应来了…可是…我不后悔”
“我爱你,蒂奥。”这是她的遗言。
蒂奥订做了两副棺材,一副装着乔安娜的尸体,一副用来装她的。
乔安娜的尸体被很好的保存起来,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仿佛沉睡一般。
蒂奥独自一人花了一周的时间把花园早已荒芜的土地种上茶靡花,将乔安娜的棺材置于其中。
她要在自己死去的时候再将自己与乔安娜的棺材埋入这片土地。
四月,在茶靡花盛开的时候,蒂奥走到乔安娜的棺材边,轻声开口:“我答应了亨利的求婚。”
她背靠着棺材坐在土地上:“我也只能靠嫁给完全没有感情的人来活下去了呢…那时候的你,似乎能被理解了。”
“我就要离开这个宅子了,我会叫人来打理这片茶糜花海的。哦,我让亨利也在自己家的后院种上茶糜花了,你最喜欢的花。”
蒂奥在棺材边絮叨许久 ,仿佛将自己与乔安娜所遇的经过统统叙述了一遍。
“现在说爱你是不是太迟了?乔安娜。这句话从我嘴里吐出实在太微不足道了,我将它说出,这能改变什么呢?它只会跟随着微风飘向远方。于地里沉淀,埋藏千年。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我说过我爱你。”
“可我现在好后悔没有说出口。”
“我应该对你说我爱你的,哪怕我说出口的爱随着微风环绕了地球一圈,它依然能回到原地找你的吧?”
“我爱你。”
“愿这微风,这土地,这茶靡花能代替你听到。”
“我在见到你第一眼时便爱上你了,我从来没有说过,对不起。”蒂奥俯下身吻了吻棺盖。
一阵微风吹过,吹起蒂奥的发丝,使大片的茶糜花海摆动起来。
棺材里的她依然风光无限。
“蒂奥,你喜欢茶糜花,是吗?”亨利站在自家后院问蒂奥。
“嗯”蒂奥眯着眼望着茶糜花海,大片的茶糜花让她想起那安眠的人儿,蒂奥撩起被风吹乱的鬓边“是,我最喜欢茶糜花了…”阳光下,那枚被串起做成项链的戒指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