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世界观 但是我不懂纯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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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确实有些迟钝?
当一位有着东方面孔的贵族小姐用折扇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询问他不远处那位金发男子的姓名时,乔纳森愣了一下,如同他也不知道那是谁一样,又好像有光线折射进入他的瞳孔,使他无法聚焦。呃,尊敬的女士,你是指他吗?他把手指点在自己的眉毛上方,显出一副蠢相。女士把折扇展开,遮住了嘴唇,纤长的睫毛闪烁着,脸颊也泛起红晕。头上插着的弗洛伊德玫瑰还滴着水珠,看上去十分动人。没错,先生,你知道他的姓名吗,也许?呃,哦,是的,我知道,他是我的兄弟,他叫迪奥。女士做出一副微微吃惊的样子,啊,那么,您当然就是乔斯达先生啦?是的,不过,呃,对。乔纳森不正常地语塞,他说,他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当然是个借口,向女士告辞。舞会接近尾声,众人都纷纷散去。那位金发的男子在大门处笑意盈盈地送走客人。乔纳森避开他们的目光,走到花园中,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
他想到刚才发生的称得上尴尬的问询,想起自己那副傻兮兮的吞吐模样,不忍卒睹。他想。假如自己的义兄看见自己的窘态,不知又会用怎样恶毒的言语来嘲笑一番。
这让他重新想到了迪奥,布兰度家族唯一的子嗣,已经来到乔斯达家长达七年。然而,乔纳森突然觉得自己并不怎么熟悉他。
就像对着至亲,有时会想不清他们的容貌一样,他觉得迪奥的面貌已经无法辨认。他心中残存的,是一张病弱的、苍白的、狠毒的小孩子的脸。但就在刚才,女士所指认的舞会上那张风度翩翩的俊美的脸,居然是来自同一个人。
也许他实在是太迟钝了?心中保留的印象还完全没有变动。七年!弹指一挥间他们都已经是成年人的模样,曾经那些轶事还仿佛就在昨天哩。他耸耸肩,抬头望了望夜空,漆黑一片,只有在模糊的月影附近有着一团亮色。他吸了口气,转身回到大厅中。客人已经全部离去,那人指使仆人清理杯盘器具。父亲已经回房休息。乔纳森注视着迪奥,如同看着一位陌生人,他并没有向他问好。他对身旁的女仆说,他先回房间了,请转告迪奥先生。另外,由他来清理残局,真是麻烦了。乔纳森走上楼梯,回到房中。
尽管他并不累,他还是躺在床上。他转身对着窗户,看窗外树枝遮住月色,向地板投下影影绰绰的洁白。他想,当真已经过了这么久啦?他不算一个十分怀旧的人,但他依然十分怀念从前的时光。即便两人总是怀着不同的意见,年幼的心中老是燃烧着好斗的火苗,那仍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抛开那些成见之后,确实挺有意思。现在的两人虽然在表面上互相尊重,但说实话,就同路人一样。他闭上眼,感受着未关的窗户外吹来的湿润微凉的风。
他听到开门的声音。
脚步轻巧而有节奏,不紧不慢,像是舞步一般,优雅而富于礼仪。他根本不用费尽心思去猜测来者何人,他太熟悉这脚步声了。
“JOJO,你没睡吧?我是否打扰到你?”
“这个时间点到我房间来,不管怎样都算是打扰吧?”带着无奈的笑意,乔纳森缓缓睁开了眼,把背靠在床头。迪奥在房间内踱步片刻,坐在了床边的一把椅子上。乔纳森歪头看他。因为先前闭着眼的缘故,他的眼睛十分湿润,在水雾的遮蔽下,迪奥的面目不甚清晰,只是一片浅色。乔纳森感到疑惑,揉了揉眼。
“JOJO,真不敢相信,我们已经相处了七年了。”迪奥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的眼睛。乔纳森也因此得以看清迪奥的面目。也就是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想起他们的青春。没错,是他们两个共同的青春。
“你不介意我半夜来找你,就是为了老套地叙旧吧?”
“不,相反,我也正在想着这些事。”乔纳森天真地笑了,“说真的,我还挺怀念过去的日子呢。并且,我们以前也不用写那么多论文。”
“在偷懒方面,JOJO,你从小就不愿意做作业,即便那只是在简单不过的算术题,我可以称你为偷懒冠军。”不出意外地开始了嘲讽,乔纳森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你也没有变嘛,迪奥。”
“没变的是你,”迪奥把手叉在胸前,“你总是让父亲操心。他不止一次问你,问你的仆从,当然也问我,你究竟分化没有。然而你每次都说还没有。但我从你的脸色看出来,你并没有说真话。”
“…我确实没有分化。”乔纳森收起了笑容,转过头,皱眉看向窗外。气氛变得凝重,他闻到玫瑰的香气,十分怡人,他可以想象到盛开的花朵与其下的尖刺。
“啊,得啦,”迪奥笑笑,“我们相处那么久,加上你是那么一个不会隐藏自己的笨家伙,难道我还无法识别你的谎言?”乔纳森一言不发,他弓身抱住膝盖,漆黑的眉毛拧在一起,任由睫毛遮挡住他的双眼。
“JOJO,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即使你不是个Alpha,Beta也并不一定就是平庸之辈的象征啊。我们总要往好的方面想,对吗?”迪奥轻轻揽着他的肩,做出他最擅长的知心朋友的样子。然而乔纳森并不领情,他仍旧呆滞沉默,只是迪奥洒在领口的香水过分浓郁,那股玫瑰的香味与不明显的酒味让他想要打喷嚏。他因此感到烦闷。
再优秀的演员,如果没有观众的热情,也会黑下脸来,将面具砸破。迪奥烦躁起来,他坐到床沿,附身去看乔纳森的脸。然而,他看到了泪水。
“呃,JOJO?你怎么突然——你是小孩子吗?”错愕之中,他从西服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手帕,想要去擦拭,然而乔纳森将脸蒙住,又干脆直接躲进被子里。他在抽泣,不过基本没有声响。如果不仔细听,没有人知道他是在哭。
“你也没有必要这么,呃,抵触吧?”迪奥挠挠头,“Beta挺好的,也是社会的中流砥柱。我们不能靠此来否定自我,不是吗?”乔纳森依旧没有答复,脸似乎还埋得更深。“JOJO,你……”迪奥正想把他从被窝中揪出来,一个想法却让他僵住。
“你…不会……”迪奥迅速否定了心中的猜想。贵族少爷从来没有哪一个会出现那种情况。然而他又禁不住想要问出口。
“你不会…”
“我告诉过你我没有分化!”没等他说完,乔纳森大吼,但下一秒立刻噤声。这样强势的口气迪奥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了。那是他们初中的时候,乔纳森对着迪奥大吼,因为他杀了自己的狗,强吻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还有一次是他偷吃了圣诞节的馅饼。迪奥从他背后走过来,揪住他的衣领,质问他在干嘛。乔纳森惊恐万状,猛一转头。
“我没有在偷吃!”樱桃酱从嘴角漏下一大滴。
可以肯定地是,但凡乔纳森用这种口气说话,要么是迪奥惹他生气了,要么是他在撒谎。
“……我还能说什么呢,JOJO……你真是……”愠怒苦恼的神色浮现在迪奥脸上,他用手遮住额头,闭眼思考了几秒。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乔纳森已经用背对着他,反手指向房门。“迪奥,我困了,请你出去。”
“……那么你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啦。”迪奥耸肩,并不把这当一回事。他自己也累了。来讯问乔纳森本来就不是他个人的意愿。若不是乔治再三嘱咐,他才没那个心思半夜不睡跑来关心义兄呢。他如释重负地想着,把手帕放回衣带。
门咔嗒一声关上,房间彻底宁静。乔纳森的泪水再也无法遏制,争先恐后地涌出来。他狠自己无能。作为家族继承人,一位男性,为什么会被上天如此玩弄?他感觉自己像个异类,或者怪胎。如果他有什么罪过,他宁愿死后让心脏重于羽毛——这样也比生前拥有一个怪异屈辱的性别强啊!
“……”乔纳森吸着鼻涕,默默躺下。即便心中有万种不甘,事实也摆在眼前,无法改变。他用被子擦了擦眼角。
他知道,这种分化将会改变他的一生,让他不再有与群众比肩的底气,辜负父亲的厚望,会让他莫名其妙地比别人短一截。父亲与迪奥都告诉过他,想要掌控这个世界,那么,你就首先得是一个Alpha。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如果分化成Omega,他会遭遇什么,他的身体会有怎样的变化,这些事他一概不知。学校的生物学课程从来没有讲过,乔纳森想,因为老师说他们都会是Alpha,社会等待着新的领袖。乔纳森也坚信自己一定会成为Alpha,他对此深信不疑。但是显然,其中出了点差错,一个小玩笑而已,他听见命运女神不好意思的笑声。
他羡慕起他的义兄来了。
优秀是他的显著特质。学业上永远无可挑剔,礼仪上总是胜人一筹。显而易见,他的前途光明,野心雄壮。不用猜疑也知道,他肯定是一名卓越的Alpha,即便是在最顶尖之处也依然有傲视群雄的底气与资质,如同世界的主宰,人人甘心俯首称臣。这让乔纳森更不能理解,自己又为何到这步田地?
既然问题没有答案,那就别试图解决它。也许顺从才是唯一的选项。乔纳森抱着麻木的心态,还未将泪痕擦干便睡下了。
……
而他又是多久醒来的呢?
灼热的黑暗,粘腻而烦人。他睡眠很浅,感到头晕眼花。在抱怨的呻吟中睁开眼,一时间竟无法得知身在何处。夏夜,风湿润灼热,像燃起的烈火,能够把人点着。风送来弗洛伊德的香气。英国人热爱玫瑰,乔斯达宅邸的庭院就种了大片的。乔纳森依稀感觉这股香气有些熟悉。
是迪奥。他身上的香水味和盛放的弗洛伊德如出一辙。这种香气有着令人诡异的感受,如同一条游蛇,钻入人的鼻腔,用尖牙贯穿整个肺部,带有野蛮的掠夺。这让他无端地感到恐惧,就像迪奥一直以来带给他的感受。他头脑发昏。
他怀疑自己感冒了,然而当他下床时,双腿却失力,让他一下坐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响动。他心存疑虑,难道是毕业之际的橄榄球联赛让他双腿负荷过大而罢工吗?运动过量显然是唯一的答案。他单手扶着床沿,想要走到书桌前拿起水杯,然而他再一次失败,重重地压在地板上。他终于死心,艰难地爬回床上,重新盖好被子,试图入睡。然而他并不能如意,因为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没有客套的叩门与询问,随脚步声响起的是义兄略带倦意的斥责:“我想知道你还没有睡觉到底是在干什么,”义兄举着蜡烛照亮屋子,乔纳森心虚地瞥了他一眼。看来他弄出的响动确实很大。他的面部苍白,鼻梁高耸,遮下大片阴影。乔纳森觉得他像个威严的雕塑。“我就住在你的隔壁,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吸引我的注意力呢?”
抱歉,迪奥。道歉的话语在出口的一瞬间竟无声,乔纳森的嗓子也出现了问题。他断定自己感冒了,也许是发烧或者什么别的。于是他只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歉意。不过屋内太黑,迪奥并没有看见。对于这种高傲的态度,他更为恼怒,直接走了过来,“你是怎么了?倒是说句话啊!”在烛光摇晃之中,他发现乔纳森脸颊很红。
迪奥伸出手试探他额头的温度。他的手很凉,乔纳森忍不住向后躲开。那股玫瑰的气味被放大了,让他迷迷糊糊,思维也变得凌乱。此刻他只希望迪奥能赶快离开,好让自己闭上眼休息一下。
迪奥并没有走。他敏锐地捕捉到与玫瑰不同的气味。那是很淡的、带着甜味的月季。然而庭院中从来没有种植过月季。这一点,对于总是喜欢在庭院中的木椅上看书的迪奥再清楚不过了。
西灵顿夫人茶月季散发出温和的甜香,闻起来就像下午三点半的奶油点心,能勾起人的食欲。不巧的是迪奥并不喜欢甜食。他把手收回,放在自己腿上。“JOJO,我想,你……应该是发情了。”
“……什么是‘发情’?”乔纳森尽力从嗓子中挤出这几个字。他皱起眉。这听起来像是动物的交媾之类,他不确定这种词汇到底是否真的可以运用到人的身上。
“真的要向你解释么?”迪奥笑笑,看着他充满疑虑的天真神情,摇了摇头。“算了,对于你这种白痴,就算解释了也是白搭。”看到他埋怨的蓝眼睛,迪奥稍微放低了态度。“不过你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说完这话之后,迪奥并没有走,而是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他将蜡烛放在桌上,手撑着头。他知道一旦他的信息素消失,乔纳森会陷入更糟糕的境地。然而这种做法也只是让“糟糕的境地”稍微延迟一会儿罢了。
“JOJO,放轻松,尽量闭上眼睛。”迪奥安抚他。乔纳森感受到义兄的关怀,不免有些感动,于是听话地躺下,闭上眼睛。身上的热度并没有消散。头脑的热度顺着神经蔓延至手指尖,一阵电流一般输送到腿部。最终像溪流汇入大海,这股热流集中在了他的下腹。
乔纳森把双腿交叠起来,用以缓解酸胀的感觉。但那里像是燃起了火,越来越大,势不可挡。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身体的异样。如果这就是命运的惩罚,乔纳森紧闭着双眼,漆黑的双眉纠缠在一起,他要尝试着熬过这个恼人的夜晚,兴许明天自己就能恢复原状。
弗洛伊德的香气在大脑中盘旋,令人流连忘返。这股香气像铁钳一样强势而不可阻挡,冥冥之中将乔纳森钳住,使他如同笼中之鸟,做着些困兽之斗。迪奥,你应当回到自己房间的,他想,翻动着身体,发出轻微的响动。他感受到汗水微微沁出,下体变得湿润。不,不是这样。他带着惊恐与戒备,用最轻柔的方式,把手伸到下方。在触碰的一瞬间他感受到它的潮湿,他战栗,无声地喘息着。他不能忍受这样龌龊的行动,但实实在在的快感击中他的全身。他思考着是否要用手捂住下面,好让自己——也许——缓解一下这种糟糕的处境。义兄整理衣领的声音让他受惊,别忘了房间内还有一人。你应该悄悄的,不要引人注意,低调些,不要让他发觉你这种肮脏的行为。乔纳森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手向下伸去。隔着裤子,那种未知的液体濡湿了大片,涨潮一般涌动。他把手掌覆在上面,轻轻地按住。他无端地想要更多的摩擦,然而犹豫着这样的行径到底是不是绅士的举动。熬过去就好了吧?这样想着,他紧紧闭着眼,手依然捂住下体,想要用这种方式入睡。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只是徒劳。他没有办法抵御生理上的需求,不过这种“需求”究竟是什么,乔纳森自己并不知道。
他不敢轻举妄动,僵直在床上,不适感愈演愈烈。弗洛伊德像飓一样席卷起来,让他汹涌地翻腾。他绝望地睁开眼。他想起来,很久以前的事。
“迪奥,你不是要对我说什么话吗?怎么……”误以为迪奥叫他到学校厕所来是要为往自己座位上涂墨水道歉的乔纳森,在看到迪奥满不在乎的态度时,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恶寒。
果不其然的是,迪奥猛扑过来,把他按在墙壁上,逼迫乔纳森亲吻那堵脏兮兮的墙,随后用皮鞋的后跟狠狠地踢他沾着黑色墨水的臀部。乔纳森哀嚎起来,双手乱挥,却没能打中。
“下次还告不告诉老师?我问你!”说着又用膝盖用力顶他的脊骨。乔纳森嗷嗷地叫着,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从中折断。然而他却很有骨气地没有说“不敢”二字。
“JOJO,你这么没有警惕心!叫你等我你还真来了!假如你有幸是个Omega,说不定会被人拐到妓院里,当个一闻到Alpha的信息素就夹腿的骚货!”
难道他还留在这里就是想看他失态的模样?想到这里,乔纳森捂住鼻子,决心不再闻他的气味。他的心率变快了,只能用嘴艰难地呼吸。迟了,太迟了。那股气味贯穿了整个他,他感觉血液里充斥着的,也是红酒与弗洛伊德。他想哀嚎,恨不得能够咬住自己的舌头昏死过去。迪奥……他脑海里闪过他的名字,仿佛感觉到他就在身旁靠着他。他夹紧双腿,双手紧紧捂住口鼻,瞪大了双眼,眼泪涌出来。弗洛伊德在暗中引诱着他去做些什么。他开始抽泣,动着身体,像猎物企图摆脱桎梏。他的响动惊醒了小憩中的迪奥。
西灵顿夫人月季的气息变得浓烈,由清爽甜蜜的茶香变得过于芬芳馥郁,如同过熟的果实,陷入腐坏的边缘。“JOJO,你还好吗,JOJO?”他起身走到床边,把被子掀开。一瞬间,甜香扑面而来,让他恍神。他俯身查看乔纳森的时候,乔纳森把头侧开,想要埋进枕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迪奥……离我远一点……”他的声音颤抖着,迪奥碰了碰他的脸颊,乔纳森立即抓住他的手往回放。不过这个动作很快便终止,因为乔纳森已经没有力气去抵抗了。
迪奥居高临下,用怜悯的眼神盯着他。“JOJO,你太可怜了。”他的面部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从同情逐渐转化为狡黠。他的指尖划过他的脸颊,经过他泛红的肌肤,游走到腰部。健壮的腰部触感怎么会这样柔软呢?他摇头,指尖伸入他的内裤。乔纳森用细弱的喊声来作为反抗,但没有起到实际效果。“JOJO,我告诉了你,你发情了。但是你没有当一回事。现在你已经无力回天了。要么因为没能交配失血过多而死,要么就自己动动脑筋,想办法用什么东西来填补空缺。”
“我要提醒你的是,你也不想让其他人——父亲或者仆人——知道你不是Alpha这件事吧?”迪奥凑近他,微笑着,阴险地贴紧他的背,不再压抑自己信息素的味道。这个蠢蛋的心跳更快了。他想。他的身体开始抖动。
“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迪奥坐起身,打了个响指,挑眉,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乔纳森微微侧过身子,警惕地用一只眼睛盯着他。
“交易内容是,我给你抑制剂,而你,”他顿了顿,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余光瞟到乔纳森不安的神情。
“……给我那个你放在抽屉里一直不让别人碰的面具。我挺喜欢那个面具的,你就是要把它据为己有,搞什么研究。”迪奥精明地盘算着,眼神却透露着歹毒。
“……我同意,迪奥。那就拜托你帮我了。”乔纳森松了口气,揉了揉眼睛。他微笑着,感激地看了一眼迪奥,等待他的援助。然而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迪奥从喉咙中挤出古怪的笑声。
“哼哼……JOJO……你真容易上当受骗!你应该动脑筋想想,我上哪儿给你弄抑制剂?那玩意儿只有实验室里搞研究的才有!”迪奥乐得大笑起来,乔纳森朝床边一缩,不安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
“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办法,你想知道吗?”月季的气息让他无法再刻意营造出一种友善贴心的氛围。他知道自己对乔纳森独有的施暴欲即使在压抑了七年之后还是会逼迫他干出点什么。根本不需要那腻人的甜味,他只需要享受乔纳森血肉横飞的美丽,像海浪一样动人。他甚至渴望能啃食掉他的血肉,哪怕是活生生将他吞食入腹他也毫不会犹豫。很奇怪的是,这种病态的残暴心理老是在看到乔纳森的一瞬被冲淡,使他变得平静理智,不至于真的干出点什么。然而现在,他没有办法压抑这种情感,很难说这到底是纯粹的生理需求还是他一直以来对乔纳森过于强烈的欲望。
他感受到乔纳森在发抖,胸前起起伏伏。不需要再伪装什么了,过多的寒暄客套彬彬有礼已经显得冗杂多余,惺惺作态。迪奥用手钳住他的下巴,让他转过头来。眼睛怎么能这么亮?迪奥想,看着乔纳森湛蓝精致的瞳孔出了会儿神。至美之处在于他的眼眸中快要溢出的无助与茫然,还有不理解,可能还有默许,这是矛盾的一点。乔纳森就这样看着他,仅仅两秒便败下阵来,垂下眼帘,让人只能看到他黑色的睫毛,上面还是湿润的。他不想那么靠近义兄俊朗的面庞。虽然他们很熟悉,但在信息素——还有回忆的作用下,他萌生出一种情感。他突然希望能被拥抱。
他忘记迪奥的指尖停留在他早已弄湿的内裤边上,当那纤长的手指停留在他的后穴时,他才开始反抗。没有用的,迪奥想着,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扣住他的手指,闭眼吻在他的脸颊上。乔纳森木然地思考着这个吻到底属于什么类型,是像亲吻额头一样的关怀呢,还是其他的什么?迪奥在他睁大眼睛痴痴地将目光停留在他的金色双眼时又用嘴唇碰了碰乔纳森的嘴唇。湿润柔软,触感很好,他想,并不赖。乔纳森眨着眼睛,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只是半张着嘴,但脸涨得通红。没必要和他废话,迪奥再度吻上去,趁着乔纳森张开的嘴唇,用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湿吻技巧让乔纳森呼吸几乎停滞。迪奥的指尖毫不犹豫地探入乔纳森的后穴,顺利地进入较深处。乔纳森感觉到一阵轻微的快感,迅速将腿夹紧。迪奥开始用手指抚慰他,按压着他温暖的肠壁,乔纳森开始喘气,不好意思地飘忽着眼神。
“……迪奥,你还是不要帮我干这种事情了吧?”他委婉地表达自己因为与义兄过分亲密而产生的忧虑,“我们可是兄弟啊…怎么能……”他住口,感受到迪奥又加了一根手指,他咬住嘴唇不发出声。
“而且这是违法的。”迪奥追加了一句。对法律的精通使他用这句话成功让乔纳森受惊,“但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会知道呢?还是着眼于当下吧,亲爱的JOJO。”他不由分说把乔纳森的内裤脱下,开始解他丝质睡衣的绑带。乔纳森没有反对,那就是同意了。这也算一种引诱。
乔纳森读过圣经,知晓蛇是如何用外貌与甜言蜜语来蛊惑夏娃偷吃禁果的。最终亚当与夏娃被逐出了伊甸园。他于是也知道,他和迪奥将作出的事情,也许是同样违背道德。但是迪奥太过美丽,他不忍指认他的错误。乔纳森选择包容他。
“犯罪有什么大不了的?”迪奥说着,嘴唇挨着乔纳森粉红的乳尖,他低头吮吸那颗樱桃,惹得乔纳森用手扶住他的头。使不上力气,他只好揉揉迪奥柔软的金发。乔纳森无法采用暴力手段,毕竟迪奥的动作已经十分轻柔。他发现自己的欲望一旦被激起,伦理道德也无法熄灭它。乔纳森羞愧地叹气,他从前就在无底线地宽恕迪奥,到了现在也还是对他的“错误”行径不做斥责。
也许他就该这样做的。乔纳森环住迪奥的脖子,虔诚地吻了吻他带有独特标志的耳垂,同时悄悄地深吸一口气。天哪,是弗洛伊德和红酒的味道。他就是被那股香气引诱着,渐渐陷入昏迷的泥沼之中。
“我……迪奥,我觉得你不喜欢男人吧?”又一吻终了,乔纳森抬起水汽迷蒙的青蓝色双眼,发出憋了好久的疑问。这句话有两种含义。其中一种是:够了,停下。我不喜欢这样的行为,我们这样是违背了道德的,这一点也不绅士。
而另一种是:你不爱男人的,但是为什么对我做这种事?
试探吗?迪奥没想太多,他正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接着做下去。他不爱男人的,从来都没有爱过。但这不代表他不能爱。他恨乔纳森恨到骨子里,但他凭什么要把他的嫉妒、他的愤怒、他的喜悦、他的狠毒、他的恨、他的爱,全部给予乔纳森一人呢?
乔纳森光鲜亮丽,有着温润的表皮和馨香的内里,散发着诱人的温度。他不正是悬挂在枝头,不高不矮,不会跌落泥潭而又毫无保留地允许别人随意采摘的禁果吗?他并无杂质的心灵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用纯真换来的是另一个人的堕落,而善良贞洁是他最性感之处。每个人都会忍不住妄想伸手采撷,品尝这样触手可及的尤物—— 上帝!甚至不需要毒蛇来蛊惑他们!
无关的思绪暂且搁置。迪奥不说话,分开乔纳森的双腿。他认为是时候了,果实成熟,或许该这么说。“乔纳森,别怕。”他用左手抚摸着乔纳森由于信息素作用而变得更为细腻敏感的肌肤,右手则宽松了自己的裤腰。乔纳森不说话,十分僵硬,不敢埋头看一眼。迪奥因此发笑,即使已经无力回天,乔纳森依然没有忘记感到羞耻。有些不合时宜且迟钝。光是这一点也足够惹人怜爱了。
“你以前和男的也这样干?”乔纳森动了下身体想要坐起来,但又虚弱地瘫软下去。
“我和哪个男的这样干,比如?”迪奥套弄自己的阴茎,开始膨胀。不得不承认月季的气息十分有用,竟然让他也无法放弃与义弟发生性关系的想法。
“……比如,你的朋友?你以前和那些人很要好,形影不离……”像是被枪口抵住,乔纳森的后穴不知怎么就触碰到一根滚热硬挺的东西,他心跳加速。“想想他们!你更喜欢他们胜过对我!”
呸。迪奥对着这个煞风景的家伙翻白眼。作为惩罚,他扶住阴茎。进入的过程可以明显感受到热度愈发升高,伴随乔纳森美妙的哀叫与呻吟,他的进入变得越来越顺畅。这回没有说什么伦理道德,也没有多余的反抗动作。迪奥对他的乖顺十分欣慰,捏了捏他红透的脸。“呃,迪奥,我有些痛……我不懂你这是……”先前的扩张并非无用,至少乔纳森没有在一开始就肠壁流血。他抓不住滑凉的绣花床单,只好抓住迪奥坚实的小臂,想要往后退,把体内义兄巨大的性器官抽离出去。但他拒绝不了弗洛伊德,就像达那厄拒绝不了黄金雨。弗洛伊德让他像巧克力那样融化在一片火热之中,没有力气,没有其他人,只能看见迪奥香槟色的瞳孔。被迪奥一点点打开,肠壁有撕裂的感受,但那种被填满的诱惑使他不得不接纳这样的疼痛。像空瘪的布料被塞入棉花,做成一个完整的毛绒玩具。乔纳森甚至幼稚地想,难道他们就应该融合成一体?不懂。他的大腿紧贴着迪奥的身体,感受到他年轻而有力的线条。迪奥缓缓动起来,让如同蜜糖的发丝垂落下来。他轻轻碰过乔纳森的腺体,让他浑身痉挛,溢出一声喘息。他喜欢这样。迪奥调整角度,进出变得不是难事,他开始碾过乔纳森身体的每一寸,用嘴唇,用指尖,当然还有用下面。乔纳森紧致温暖,留恋地包裹住他,不愿让他走。挺动的速度加快,迪奥咬牙,看乔纳森脸上流淌着的溢出的泪水与他没有说出口的欲念。他仰头,发出美妙的低喘声,眼神却暴露了他的迷茫与惶恐。矛盾的集合之中,只有本能被迪奥激发,他那循循善诱的本质,让玫瑰为乔纳森引路,一步步走进迪奥设好的陷阱,落入牢笼。他咬住嘴唇克制着声音,但面对迪奥的嘴唇便毫无防备地张开,任凭他的唇舌为他带来芬芳的毒剂,使他不得不沉醉其中。脑海里只有他的名字,他要呼喊他,让他把自己带出泥沼,逃离这一片灼热。迪奥,迪奥……他断续地念叨着,双颊潮红,用下体的配合来更靠近迪奥的身体。乔纳森敏感的甬道,承受着迪奥有力的抽插,分泌出更多透明粘腻的液体作为润滑。他完全感受着他的热情,用更猛烈的动作来回应。乔纳森不知道过了多久,感受到迪奥的精液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小腹中。如同潮水涌入般,乔纳森惬意地蜷起脚趾,下体一阵紧缩。迪奥趴在他身上,浑身散发的是弗洛伊德永不消散、刻入他骨髓的芳香。乔纳森喘息未定,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义兄的脖颈,似乎是在挽留他。乔纳森想起夏娃偷食禁果被上帝诅咒的情形,她必须永远受到丈夫亚当的控制。乔纳森庆幸自己不是夏娃,迪奥也不是亚当。他们是兄弟啊,乔纳森想。在陷入深沉安稳的睡眠之前,他思索着迪奥是否从一开始就在暗中引诱他。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撩开迪奥耀眼的金发,亲吻他光洁的额头。他们是兄弟。无论如何,他知道自己都会一如既往地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