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1.人棍长批乔。
2.本篇的屌人纯畜生,没什么人性。
3.不健康的迪乔茸亲子关系。
他看到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人形泰迪熊,那玩意儿太滑稽了,逗得他虚弱地笑了起来。但紧接着,他发现那头熊长着自己的脸。
乔纳森笑不出来了,他的嗓子眼里发出一阵古怪的咕哝声,像是被灌下去的粥开始顺着食道酸酸地往上喷涌。他想放声大哭,想要没出息地发出孩子或者动物才有的那种十分原始的嚎叫,但他忍住了,因为他不能让扶着镜子、满脸期待的迪奥如愿以偿。他咧开嘴,继续笑了起来,笑声虽然比哭还难听,却越发狂妄和放肆。迪奥的眼神呆滞起来,他脸上天真的欢愉消失了。
“别笑了。”迪奥说。
或许是麻醉药效还没有完全褪除,使他无法理智地、像个正常人一般地思考,又或许是这些年来他已经被逼疯了,乔纳森没有停下来,他甚至扭动身体试图欣赏膝盖上整齐的缝合线。他的双臂早就被切除了,这让保持平衡成了不那么容易的事,当他想要尝试一些稍微复杂的动作时,他会重心不稳。
乔纳森脸朝下摔在地板上,颈部的锁链被扯得叮当作响。而他竟然还在笑。迪奥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我叫你别笑了!”迪奥咆哮道,他松开了手,崭新的穿衣镜无助地倒下,在地板上砸了个粉碎。
啊,乔纳森渴望而惋惜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玻璃碎片,锋利、可怕、闪闪发亮,每一片的大小都那么合适被握在手里作为一件凶器。他舔了舔嘴唇,闭上眼睛,在幻想中伸出不存在的手,拢住这些耀眼的小碎片拼命往自己的方向扒。
钝痛又很快唤醒了他,他睁开眼,一双锃亮的尖头黑皮鞋停在他鼻子的正前方。平时是泰伦斯给他擦鞋吗,乔纳森想,还是瓦尼拉艾斯?三遍鞋油,温柔地摩挲,最后在鞋尖献上愚蠢虔诚的一吻?他又笑了起来,迪奥因此把他重重地踩在地上,让他险些咬断舌头。
踢了乔纳森一脚的那只黑皮鞋现在踩在他头顶正上方了,带了点威胁意味地轻轻施着压,另一只还停留在他眼前,亮得像又一面镜子,映出人形熊那张憔悴的脸。天哪,我真可怜,乔纳森想。他又想哭了。
“你到底在笑什么,嗯?”迪奥问。乔纳森撅着屁股被他踩在脚下的母狗模样似乎让他的心情再次好了起来,当他快乐时,就会像小时候那样在心里哼一支调子很欢快的歌,乔纳森知道,因为他踩在他脑袋顶上的那只脚正不断打着拍子。
乔纳森张了下嘴,早上被瓦尼拉艾斯掐着脖子灌进去的东西险些再次呕出来。他听见威廉·齐贝林严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在干什么,乔乔?你得坚强,拿出点战士的模样!
闭嘴,他想,你没有资格再教我该做什么,你只是一个死了的老头子。
他闭上眼睛,努力把呕吐或者哭泣的欲望压下去。
乔纳森清了清嗓子,对迪奥说:“你真可悲。”
他的声音太小了,嘶哑又虚弱。可迪奥绝对听见了,因为那只打拍子的脚停下了,他的足尖僵直地翘着悬在半空中,像鳄鱼不怀好意张大的嘴。
迪奥把脚从他头上拿下来了,动作恭谨得像是他已然被乔纳森的勇气和毅力折服。
乔纳森开始发抖,他想停止这个动作但他的身体有自己的想法。
对不起。他差点就这样说了。我错了,我不该说这样的话。他真的很想这样告诉迪奥。
“不……”他在迪奥解开衣服时摇着头往后退着,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墙。
乔乔!齐贝林的鬼魂在他脑海萦绕,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怒吼。
闭嘴,他想,都怪你,我现在要被……
“你就只会这个?”乔纳森问。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真丢脸,他应该表现得更酷一些的。
“我看你每次都很享受来着。”迪奥说,他特意把皮带抽下来捏在手里,如果那婊子待会咬他或者怎么样,抽几下能让他乖一点。
“你手下知道他们给一个强奸犯卖命吗?”乔纳森问。
迪奥根本就懒得回答他,他冷笑着拽住铁链将乔纳森拖近,接着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如果那两截小肉桩般的残肢也能被称作双腿的话。
乔纳森气喘吁吁地盯着天花板,他清楚这里的人都知道迪奥在对他做什么。迪奥根本不屑于专门砌一堵隔音墙或者干脆把他关在地下室,他什么都不用做,身边的人却可以凭借对他无条件的信任和爱戴对乔纳森狗一样的贱命不管不问。他甚至希望大家仅仅是熟视无睹,这比所有人都在为迪奥的恶行添砖加瓦还要来得人道些。
乔纳森想起自己刚被囚禁时干过的蠢事,他求欧因哥放了自己,他给他鞠躬、道谢,就差跪在地上磕着头吻他了。他甚至不需要他打开大门让他逃出去,他只是需要他在送饭时“不经意”地给乔纳森带上一两件实用的工具,那就足够了。
而他最后给他带来了一截可以上锁的铁链,以及一个怒不可遏的迪奥。
乔纳森被吊了很久很久,而迪奥站着强暴他,一次,两次,很多次。他的小臂最后脱臼了,他闻到皮肉撕开的地方散发出臭不可闻的味道,等到他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终于被放了下来。他从病床上弹坐起来,挥拳击向达比·泰伦斯冷若冰霜的脸,却只伸出两节短短的、包在绷带里的小熊爪子。
如果,只是说如果。如果他能够逃走,一定要挖开迪奥的腔膛,亲眼看看这畜生白皙漂亮的胸脯底下,是不是根本没长有一颗心脏。
乔纳森还在咬着牙坚持,迪奥胯下那柄形状可怖的凶器在他干巴巴的体内抽插摩擦,捅得他连小腹都在隐隐作痛。一部分的他已经死亡,剩下的还能思考的那一部分在恫吓和威胁:乔乔,你看,父亲希望你长成一个有所作为、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被活活干死,死时叉着双腿,屄往外翻着,两片烂肉间还残留着干涸的精液。
乔纳森尽可能地不去想自己的下体,他的雌穴,他的屄:红肿不堪、乱七八糟,阴毛湿哒哒的,上面还挂着之前那次的精液——他的沐浴时段视小达比的心情而定,运气好的时候能得到及时清洁,运气不好的时候,他只能湿湿地夹着迪奥的东西过日子。
好极了,他自嘲地笑笑。先是失去了手指,现在甚至不能站起来,迪奥播种的杰作得以完整地保存在小穴里,时不时混着他自己的液体黏黏地淌出来,提醒一下世人:乔纳森·乔斯达,被一条狂暴的金色公狗狠狠配了种。
乔纳森痛苦地笑起来,发出的声音像哮喘病人吸入了带着柳絮的空气。他疯狗般凄惨又诡异的样子让迪奥眉头紧蹙,他抓起乔纳森惨不忍睹的那半截腿往胸口叠,靠体重把性器压入最深处。
龟头抵到了那个脆弱柔软的入口,迪奥愉悦地叹息起来,抬腰不断朝那个点冲撞。
“我要杀了你。”乔纳森在下面用微弱的气声说。迪奥怜悯、满足地操着他,双手揉捏着他伤痕累累的乳房。乔纳森没有再徒劳地重复第二遍他的死亡宣告:他太病弱和残缺;他杀不了迪奥;他连说起话来,都像是无家可归的野狗在挨了打之后正发出嘘嘘的哭声。
他轻而易举地顶到最深处了,乔纳森抽搐起来,忍不住挣扎着大叫,圆棍般的四肢胡乱挥动,仿佛待宰的家畜。
他的绝望每一次都会让迪奥性欲高涨。
他极有仪式感、温情脉脉地呼唤乔纳森的全名,轻松无比地将他抱起并插入,一下一下地抛着干他。伴随着惨叫和铁链悦耳的响声,阴茎每一次都整根拔出再狠狠插入,这种玩法让迪奥很快就射在了怀里那团蠕动的肉体内。他餍足地吻他汗湿的额头,觉得一切都来得无比美好。
“你会后悔的,”乔纳森躲避着他的亲吻,同时被自己的唾液和泪水呛得不断咳嗽,“我会让你对这些付出代价——”
他还没说完就被翻了过去。
再度的插入让他眼前一黑,那根张牙舞爪的的玩意儿居然还在他体内持续胀大,求生的欲望让他放弃了尖叫和啜泣,反而忍着剧痛用残肢支撑起躯干还剩余的部分。可他无法逃脱,迪奥死死抓着臀肉,有节奏地拉扯着他往自己的屌上撞击,乔纳森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抬高腰部给迪奥行了方便。他甚至因此嘲讽起了乔纳森:“还懂得自己动一动腰,真是听话的乖母狗。”
“好……疼……”乔纳森脱力往地面趴去,臀上却挨了清脆的一掌,激得他再度挺起腰来。
“什么,你说好喜欢好想要?”迪奥耸着肩膀笑了起来,抖散在额前的金发挡住了眼睛。如果乔纳森不是乔纳森,或许还会觉得他这幅样子很英俊。
“好啊,那给你。舒服死了,对不对?”迪奥的笑意越发明显,左腮挤出一个甜美的酒窝。他提着系在乔纳森颈部的铁链强迫他把上半身仰了起来,这不仅对受害者的腰部造成了损害,还让他本就艰难的呼吸情况雪上加霜。
“停下来,停下来……”乔纳森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了,眼前一片模糊,肉球般的双臂空垂着不再痉挛,只有小穴还在不自主地因为刺激收缩着。无法承受超越生理极限的性爱,当迪奥加快操干速度时,乔纳森抖动两下,失禁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经历尿失禁。生殖器的阉割和二次重塑,他的下体被改造得相当糟糕,尿道经常感染,失禁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即便如此,每一次毫无尊严的排泄失控都让他无法接受。
“爽到喷水了?下贱的母狗。”迪奥掰着他的下巴。
“不、不是的。”他结结巴巴地辩驳着。
“不是什么?”
“对不起,迪奥、迪奥,求求你停下来,我好疼。我需要歇一会儿,我要死了。”
他假模假样地思考了一下,却突然收紧铁链将乔纳森拽起。
“你说出来,我就放过你,好不好?”迪奥问。
“好。”他回答,嘴里满是眼泪苦涩的味道。
“你不问问说什么吗?”金发男人睁大眼睛。
“说什么?”他哀求般地望向他。
“说你有多喜欢被我干。”他微笑着对乔纳森说。
乔乔!威廉·齐贝林再度于脑海怒吼。
迪奥温柔地搂住他的腰,用食指和中指揉着他的下体。
“快说,”他在他耳边轻声道,吐息冰冷宛若非人之物,“说啊,不然我该反悔了。”
乔纳森咽了口唾沫,他的眼泪再次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喜欢被迪奥干。”他听见自己说。
“就这样?”迪奥问,他扒开肉瓣,把手指插入了乔纳森的阴道,伴随着抠挖,淌出的淫水和浓稠的精液逐渐堆积在指缝。
“我喜欢迪奥的……”他咳嗽了一声,接着继续说,“我喜欢迪奥的大鸡巴。”
“喜欢迪奥……插我下面。”乔纳森说。迪奥加快了抽插速度,指尖不断刺激着内壁的敏感点。
“不要……”乔纳森抽泣着在他臂间扭动。
“说完。”迪奥的语气很威严,像是铁面无私的校长正训斥触犯规则的坏学生。
“我不知道你还要我说什么了……停下来,求你……”
他失望地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拔出手指,换成胯间的巨物。本就因过度使用而无法完全闭合的肉瓣再度被撑得绽开外翻。乔纳森的抽泣迅速变成了尖叫。
“不、不!”他崩溃地大喊,“救命……”
“我喜欢被迪奥操。”乔纳森说,口水不受控制地流出,在被操时挂在嘴角一甩一甩。
“迪奥操我让我很开心。我是母狗。”他大哭,随后,一股淫液从收缩的小穴里喷泄出来:他被强暴到高潮了。
乔纳森失去意识后,迪奥把他一个人丢在冰冷的地板上等待天明,而泰伦斯没有替他做任何处理,甚至没有送一口餐饭——他当时以为乔纳森终于是被弄死了。
他脖子上的锁被解走了,可惜乔纳森现在已经失去了逃亡的气力。当迪奥再度出现在房间时,他甚至没办法再想出什么冷嘲热讽的话了。他爬行着挪到墙角坐好,期待黑暗成为自己唯一的庇护。
“你看,你怕我了,”迪奥怜惜地吹着口哨,“不怪你,差点被干坏了。下次我会温柔的。”
乔纳森谨慎地坐在原处不打算搭话,恐惧让清醒和勇气逐渐回归了他的身体。
“不理我?”迪奥说,“和我聊会儿天吧。比如——你想不想知道从你身上摘除的那些部分用来做什么了?”
他说完就笑了起来。
不想。乔纳森抵住墙面,他感觉后背已经微微渗出了冷汗。他越来越敏锐了,他能嗅到房间里有一股野兽的臭气。
迪奥又吹了声口哨,调子短促尖利,仿佛一道简短的命令。一直蹲在墙角的东西应声踱步上前,黑暗中浮起一对绿幽幽的
兽眼。那是一匹漆黑、巨大的畜生,立着耳朵,断尾在紧实的臀后僵直地缩着,似乎这辈子就没有晃动过。迪奥满意地笑了,露出的牙齿比那匹猎犬的还要吓人。
“严格意义上来说,它也是你的血肉,”迪奥说完,被自己变态的幽默逗得大笑起来,“你说,这东西会不会认得食物的气味呢?当我放开手时,它会不会扑上来用牙齿撕烂你的穴?”
乔纳森没有回答,他快速地用目光搜寻着能够做武器的东西。
而迪奥还在比划着,笑出了眼泪:“从你的小屄啃到会阴,最后从屁眼里扯出肠子……哈哈!”
“再或者,公狗看到骚情的母狗会怎么做呢,”他突然换了一种语气,“天哪,乔乔,万一它操你怎么办?”
“它的狗鸡巴会不会卡在你的屄里拔不出来?嗯?你现在还钟情于狗鸡巴吗?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很喜欢,那条花狗在被我做成烤肉之前有没有抓紧时间往你肚子里射精?”
“闭嘴……”乔纳森愤怒地坐起身来,却没想到迪奥突然放松了狗绳。它挣脱束缚扑上来,几乎一口撕下他的鼻子。
那是头吃人肉长大的畜生,饿了两天,并且和他的主人一个德行,都会在见到乔纳森赤裸的皮肉时表现得有点兴奋过度。它痴狂地吞噬着空气,腥臊的鼻息喷在乔纳森脸上,让他不禁侧过头一通干呕。他做好了被啃咬撕扯的准备,鼓起勇气迎接痛楚,正欲进攻的狗却在此时发出了打嗝一般的呻吟。
迪奥扯住狗绳往后拽时险些把它勒死,它不满地、气喘吁吁地夹着尾巴被喜怒无常的主子拖回身边,委屈地绕在他的脚边转圈。
“嘘嘘嘘,”迪奥嘟起嘴轻声唤它,看它的眼神慈爱宠溺得像在看孩子,“连你也想操乔乔啊?他是条正宗的母狗,是不是?”
乔纳森听见狗在黑暗中哈吃哈吃谄媚地喘着气,似乎在赞同主人,可紧接着,他们的方向传来一声急促尖锐的哀鸣。
迪奥踩断了那畜生的脖子。
“听着,乔乔,我现在要让你见一个人。”他从黑暗里走出来,端详着手掌上狗绳留下的勒痕。
“你得好好表现。”他注视着乔纳森,猛拽狗绳,将垂在绳子末端的死狗提了起来。
“不然这就是你的下场。”迪奥说,他一甩手,那头百余磅的死肉被砸到乔纳森身旁,破碎的眼球顺着墙面粘粘地淌了下来。狗歪着松松垮垮的脖子,用仅剩的一只眼风骚地盯着乔纳森,舌头红信信地吐在齿外,像是在同他调情。
迪奥把手抄进裤兜,不耐烦地歪了下头:“傻站着干什么?你俩赶快进来把这两条狗都清理一下,给他随便穿点什么,别一天到晚野人似的露着屁股。我不想让孩子见到他这副尊容。”
泰伦斯收拾那条死狗时,难得地和乔纳森搭上了话。
“所以他真的把我的四肢喂给了狗。”乔纳森说。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泰伦斯死气沉沉的脸上浮现出微笑。
“不。”泰伦斯说。
“他自己吃了。”他说。
当天下午,乔纳森终于迎来了自己这几年以来的第一个访客。
那是个小男孩,很小的小男孩,像是被迪奥提在手里拿进来的一种幼小的动物。黑发蓝瞳,一边的眼睛藏在纱布眼罩底下,整个人裹在一件不太合身的绿色牛角扣大衣里。他握着迪奥的大拇指,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后,在看清楚乔纳森的瞬间就被吓得哭了起来。
“没有手手!”他说,圆圆的、小猫般的脸颊上挂满泪痕。他朝门外跑,又被迪奥反拧胳臂拽回身边。
“闭嘴,我是这样教你的吗,”迪奥显得非常不耐烦,“叫妈妈。”
他不用喊出这个称谓乔纳森也知道他是谁。强奸的产物,暴行的证据。乔纳森被关了多久,这个小怪物就多少岁。他生有乔纳森的头发和迪奥的鼻梁,以及一种在无人疼爱的环境下养成的纤柔气质——乔纳森想抚摸他,但也想掐死他。
“你怎么也不说话?”迪奥冲着呆滞的乔纳森发起了脾气,“你答应过我你会表现得很好的!你要伤害我们孩子的感情吗!”
他咽了下唾沫,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些。
“你好。”乔纳森说。惊魂甫定的男孩抓住迪奥的裤子,瞪大眼睛看着他,腮边还挂着一颗大大的泪珠。
“不问问他的名字吗。”迪奥问。
我不想知道,乔纳森在心里说。
迪奥盯着他,点了点头。他张开手指覆在男孩的头部,在孩子还未意识到危险之前拽住他的头发往后狠狠一扯。他爆发出一阵凄厉的痛哭,几绺羽毛般细软的黑发从迪奥指间飘落。
“住手。”乔纳森说。
“他叫什么名字?”乔纳森问。这是迪奥的世界,他们现在得玩迪奥的游戏。
迪奥给了嚎啕大哭的男孩一记耳光,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把没被眼罩遮住的那只眼睛挤成一条泛着泪光的、细小的缝隙。
“别哭。”乔纳森说。
简短、平稳的指示对于这只小动物而言比单纯的殴打更容易接受,他不再大哭大叫,而是抽抽搭搭地用手背揉着眼睛。
“妈妈在问你话。”迪奥说。
“我叫初流乃。”男孩赶在迪奥第二次扬起巴掌前小声答道,虽然没挨打,却还是心有余悸地呜咽着。
“他的眼睛怎么了。”乔纳森问,盯着他的眼罩。
“告诉妈妈你眼睛是怎么弄的。”迪奥拍了拍初流乃瘦瘦的后背。
“爸爸给了我小狗……”小男孩说,依旧揉着被搓得通红的右眼。
“然后呢。”迪奥问。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和小狗玩。”
“说详细点。”
“我被小狗吓得尿裤子了,因为我是个……我是个胆小鬼。所以爸爸让我长、长点记性。”
乔纳森直视着迪奥的双眼。
疯子,混账,畜生。
但是他不能这样说,他只能挤出一个微笑。
“初流乃,不要揉眼睛了。乖孩子,抬起头来看着我,”乔纳森说,“做得真好。记住,以后不可以让爸爸生气。”
“爸爸很爱你的,”乔纳森说,“只要你乖乖的,他就会对你好。”
“是的。”初流乃垂下眼睛轻轻地说。
“真是个好孩子。”乔纳森说。他很想抱着这只瘦瘦的、发抖的小猫大哭一场,讽刺的是他没有手臂。
“谢谢妈妈。”初流乃说。他的视力很明显已经因为殴打受到了影响,但是他看向乔纳森的眼神是明亮的,像是干涸了许久的人突然见到了希望的绿洲,乔纳森差点就被这一幕感动了,如果不是他看见迪奥正急不可耐地把手覆在西裤鼓起的裆部的话。
“妈妈好温柔,对不对。”迪奥夹着嗓子用一种高亢得几乎称得上恶心的声调问。
“嗯,”初流乃玩着自己的手指,犹豫了一会儿,“爸爸,我今天可不可以和妈妈一起吃晚……”
“带孩子去游戏室。”迪奥打断了男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乔纳森,像是要用目光把他撕碎吃了。
“可是……”初流乃扬起头,似乎有了点脾气。玛莱亚飞快地冲上来,捂住他的嘴,几乎是绑架般地把男孩抱走了:“走吧,我们去游戏室。”
“乔乔,”迪奥在她关上门之前就揉着勃起的性器走了过来,“你刚刚那副贤妻良母的样子都快让我爱上你了。你真好,知道吗,你和他讲话时的样子美得像圣母一样,我快被你迷死了。答应我要像这样照顾乔鲁诺长大……”
乔纳森偏过头去,他看到迪奥的双眼因亢奋而涨得绯红。他把屌从裤子里掏出来,反复搓着那根青筋暴跳的玩意儿:”我想了很久要不要你见他,因为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他没必要知道自己是从一条母狗的屄里被生出来的。可是……你看,你是一个好母亲。”
“你最好一直都当一个好母亲,”他在他耳边说,“如果你对他不好,我会让他操你,明白吗,我会让你儿子把小鸡鸡插进生他的地方。然后我再当着你的面把他杀了,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我记住了。”乔纳森说,他听见衣物被剥离的声音,紧接着,那根熟悉的巨物又插入了他体内。
他不知道男孩怎么把门弄开的。这么多年以来,他每天都盼望着除了迪奥以外的人打开这扇门,唯独这一次,他不希望有人进来。
他爬了起来,用牙齿叼起毯子遮住自己布满欢爱痕迹的身体。他的动作那么笨拙和缓慢,初流乃却好像根本没看见。男孩的纱布眼罩已经摘下,但是受过伤的那只眼睛像毛绒玩具脸上的玻璃珠子一样毫无生气。他漂亮的蓝眼睛,一只没有焦距,另一只吃力地眯缝着,在专注地辨认这个模糊而陌生的世界。
“初流乃?”乔纳森说。
他欢呼起来,苍白的小脸绽出微笑。天哪,乔纳森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他到底是怎样长大的,才会认为被叫一声名字就值得一场狂喜和雀跃?
他朝乔纳森的方向奔过来,因为看不见台阶而狠狠摔了一跤,但他很快就坚强地站起来,晃着手里闪闪发亮的东西一瘸一拐地颠着跑来。
他举着一把冰刀。
“初流乃!”乔纳森大喊,“站在原地别动,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
“不嘛。”他说。
“听话。”
“不。”他说。乔纳森突然发觉他的偏执像极了迪奥。
男孩吃力地举起手臂,向他展示身上的石膏。
“妈妈我手好痒痒,”他说,“长了红色的小包,可是挠不到。我想把手拿出来,泰伦斯说我的骨头还没有长好,不让我拿出来。泰伦斯很坏,妈妈可不可以用这个东西帮我把手臂拿出来。我看到过泰伦斯用这个把冰块打成球球。”
乔纳森沉默着。他看初流乃用锋利的冰刀敲了敲手上的石膏。
“初流乃,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然后我就帮你把手拿出来。”
“真的吗!”他开心地踮着脚。
“真的。”乔纳森说。
“好哦,一言为定。”半瞎的小男孩摸索着走过来,膝盖上摔破的地方还在流血。
他刚走近乔纳森就用断肢扶住了他,他确保那柄尖尖的玩意儿绝不会伤害到男孩,然后才让他贴着自己坐下。
他讨好地紧紧挨着乔纳森,滚烫的小手抱着他的腰。这种温度几乎灼伤了乔纳森,他想起还是小狗崽子的丹尼,它就是这样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他的,而他却不幸没有能力保护任何他想爱的事物。
他想起丹尼,想起爸爸,想起艾莉娜,想起史比特瓦根,想起所有人。
乔乔!威廉·齐贝林的声音再度响起,而他不再准备听命于这个死去的鬼魂。
“初流乃,妈妈的身体里有一条有毒的红蛇,”他说,“它让妈妈很难受,你帮我把它放出来,妈妈就帮你把手上的东西弄掉。”
男孩眨巴着大眼睛。
乔纳森吻了他的额头。他用断臂支撑着放低身体,缓缓将头颈部置于男孩瘦弱的腿上,十分小心地没有压疼他。
“摁住妈妈的头,”他说,“找到那颗星星。”
好奇战胜了疑惑,迟疑片刻,他感到一只热乎乎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肩。他的肩颈满是淤青和齿痕,已经几乎看不清褪色的星形胎记。
“做得很棒,”他说,眼泪平静地落下,“初流乃的小手从星星出发,往上走。”
男孩咯咯笑了起来,他眯起眼睛研究一张由疤痕和创口组成的地图,食指和中指变成稚嫩的小脚,沿着母亲指示的方向行进。
“立——正!”妈妈说,初流乃立刻停了下来。
“然后呢?”他急切地问。
“还拿着那个东西吗?”妈妈问。
“做得真好。把它握紧,初流乃接下来要把这个扎进现在摁着的地方去,扎的时候要把整个身体压在拳头上。”
他突然有点害怕了:“扎进去的话,嗯,那个让妈妈生病的蛇,就会自己跑出来吗?”
“当然咯,初流乃真聪明。”
“可是妈妈会不会疼……”他怯怯地握住冰刀。
“不会的,妈妈生下来就是不会疼的。”
“好吧!”他犹豫再三,鼓起勇气,摁住了手下的那块皮肤。
里面有东西在突突地跳。坏坏的小蛇,只要扎下去,妈妈就不会难受了,妈妈就可以和自己一起吃晚饭。他会告诉妈妈豆子罐头很好吃,不像辣椒鱿鱼罐头一样有一股臭味,等到妈妈的手手长出来了,他要让妈妈带着自己出去玩,他在书上看到了,外面有像塑料布一样蓝的天空,和比地毯还大的草……
“初流乃,你是个好孩子,我爱你,对不起。”乔纳森说。
“谢谢你。”他说。
冰刀没入脖颈,那条红蛇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