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迪娜大乔
*内含g向猎奇描述
白天,白天…那只猫昨晚撞上扎满钉子的木板,血把草坪染成了一个红色心形。金发chick从家门口绕着院子走到库房,一晚上没睡。第二天乔纳森把她送到校车接送点,吮虎口吮得滋滋作响。
白天,白天。强烈的日照让所有东西都发出让人眩晕的光晕,罗伯特坐在院子里,看到乔纳森那张失去精神的脸,交叉的手指的皮肤在稀稀散散的树影底下不停地膨胀、蔫瘪。他喝了一口放置已久的红茶,看样子本来想继续沉默,但又忍不住说话了。
“你说,你是说,她现在已经变得这么可怕,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儿……”
两个人的交谈已经进行了一个小时。乔纳森在长期缓慢的谈述中,变得唇焦口燥,却完全没有喝下面前的茶饮。他十分的无力,坐在椅子上,甚至没有力气再摆出更加舒适的姿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一切都非常的、非常让人绝望……我尽力去呵护她,或者是尊重她,然后引导她,但是,她像个牲畜,她像只未开化的野兽。”
乔纳森泫然欲泣,镶嵌湖蓝色塑料宝石的小戒指戴在无名指上,那一圈指节的肉,被指环勒得好像快要组织坏死了。他这么交叉双手,粗大的手指关节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有咬痕,有刀痕,有数不清的小口子。
“她当时给我戴戒指的时候,用活口扳手死死转了二十圈,我说很疼,我已经忍得十分辛苦,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但我依然轻声细语地对她讲话。那一圈的肉被勒得从金属环小缺口里溢出来,整根手指已经发青发紫,没有知觉,她还在笑,她说如果取下来的话就会把我所有的衣服全部烧掉,让我变成一个野人。”
树荫外的一切都十分明媚,天很蓝,马路被烧焦得散发出怪味,罗伯特神色严峻,倚靠在椅背上的肩膀慢慢支起来,两只手攥住裤头以方便擦拭冷汗,然后不停地发抖。
“我洗澡……洗澡的时候,她会突然闯进来对着我大吼大叫。我反锁上浴室的门,她就会贴着毛玻璃,把脸和双手挤在上面,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看见她两只手掌的肉印子,还有额头的印子,一团阴影一动不动地站在浴室门口前,低着头往上看我。然后,上一次,”乔纳森接近崩溃的边缘,整张脸不受控制地抽搐,组织语言时,一直发出抽气的声音,听上去快哭了,可他完全没办法流下一滴眼泪,“上一次,她拿了一把锤子,尖头锤子,咆哮着冲进来,用这把锤子打碎了浴室的玻璃。玻璃像雨一样淋下来,碎渣溅到我的小腿和脚背上,还溅到她的肚皮,但隔着衣服,她没有受伤。”
刷上白漆的木桌椅和两个成年男人,静默地坐在草坪上。罗伯特短暂地开始一阵耳鸣,他看见一只白色的鸽子,扑打着翅膀飞停到乔纳森家的树屋屋脊,一根羽毛飘下来,缓慢地落在了自己脚边。
“三个多月前,这是让我最感到可怕的事情——我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她跑到我旁边,用厨台上的锯齿刀划开了自己的小腹,”男人痛苦得大声喘息,空气争先恐后堵住他的呼吸道,像膨胀的海绵一样填满鼻腔,又将彼此挤出鼻孔,“她、她,有一小团肠子滑出来了,”还有水光的黏膜,跟新生婴儿一样的,血从皮皱里压出来又被吞进去。“她说,她要送给我一个子宫,只不过她划错了位置。
“——老天爷啊。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做了。我双腿发软,差点跪在地上,我全身抽搐,拿了一个碗边用尽全力呼吸边给她扣在那个肠子滑出来的地方。”
罗伯特已经异常痛苦,他的声带一直在地震,他问乔纳森:“什么,什么子宫,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已经接近下午四点,在以往,通常还有半个小时,那辆熟悉的黄色校车就会安稳地停在不远处的接送点。
“我找过儿童心理医生——她经常、非常喜欢捶打我的腹部,喜欢在我的肚子上睡觉,她总是说她在检查,然后用红色记号笔给我的肚脐打一个cross——医生告诉我,她也许觉得,或者她潜意识认为,她是我生出来的,她认为在这场‘分娩’中,自己一不小心偷走了我的子宫。”
轮胎紧急摩擦地面的声音突然闯进了眼前这片诡异的和谐中,罗伯特,他被吓掉了勺子,想要弯腰去捡起来,太阳从地面摸上他的眼皮。一颗可以融进阳光的脑袋被罩在帽衫下面,一起一伏、断断续续地挡住还旺盛的日照。罗伯特眯起眼睛,看见十分稚嫩的女童,单肩背着自己的浅绿色书包,从一辆黄色的敞篷轿车上下来,被甩在身后的、拥有广阔车皮面积的车头贴着粉色的“pussy car”贴纸。他跟女童产生辉影的浅色睫毛对视,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流水的声音,巨大的空间在他的脑子里膨胀,他意识到自己的头部在发热,然后他看向乔纳森——这位养父,眼睛充斥着动荡,以至于胸腔在震颤。
“那个就是迪娜,迪娜·布兰度,我的女儿。”
罗伯特迟缓僵硬地转动眼珠,表情,与动作,不约而同散发出生锈的气息。他看到迪娜在乔纳森的介绍中一步一步靠近,感觉有很多颗珍珠堵塞了自己的喉咙,像一只蚌。
这样的撒旦生活持续了多久?乔纳森沉默地接过那个书包,站起身,由自己的女儿面无表情地握住了他的一根食指。
那几十颗、几百颗珍珠开始翻涌,在罗伯特的嗓子眼里,弄得他几近作呕,他想要冲着她打声招呼,却变得语无伦次,口吃到下颚机械性地弹动。
"Mr.Robert,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向他问声好。"
乔治办完葬礼,整理遗物两天后精明的大律师到访了乔纳森远在美国的住宅,他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遗嘱,颇有气势地向继承人告知——"你父亲的遗产,除了交纳遗产税以外,剩下的百分之五十由另一位女童继承。此外,如果想要拿到你的那份遗产,必须去办理相关手续,领养那位女童。"这是表面功夫,他们当时西装革履,正襟危坐,餐厅的长桌因为律师隆重的腔调瑟瑟发抖。
"这是另一封信,私人的东西,你知道。乔斯达先生让我转交给你。实际上,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父亲的做法,我的意思是,即使救过他一命,也不应该由那个女孩儿来继承。救他的是她的父亲,而不是那个现在在孤儿院穿开裆裤的硬辫子幼童。"律师先生,私底下倚靠在咖啡店前面的邮筒上,一边抽烟一边从毛呢大衣夹层掏信,他看着眼前沉默不言的乔纳森,觉得乔治的所作所为给这位富家公子哥带来了巨大的麻烦,"你真的要抚养她,对吗?毕竟那笔遗产剩下的钱还是很可观。"
乔纳森接过那封信,穿戴皮质手套笨拙地打开,寒冷又潮湿的天气好像是要把他的肺部冻住,连吸气呼气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变得异常艰难,貌似下一秒这侵略性极强的冷空气就要使他心脏骤停了。
他粗略地看了几眼,目光聚焦到落款的"乔治乔斯达"上,然后把一切重新折叠起来,好好归位。
"我会领养她。"这种不容置喙的口气听上去像确定了一场战争。
"为了那笔遗产?"
"不,不是。"他摇摇头,对着虚空迟疑地做着口型,又什么也没往下说。
领回这位遗孤时,天上下起鹅毛大雪,乔纳森抱着迪娜,从孤儿院门口打车到车站。怀里的女孩儿似乎从未陷入过如此温暖的怀抱里,她紧紧攀住乔纳森的脖子,将整张脸埋在对方胸口,想要佯装睡着,又克制不住兴奋,不停地从鼻腔里发出猪仔一般的哼声。
列车上的侍应生跑下来帮助乔纳森搬运行李,英国单调空旷的乡间,月台之外的世界已经被大雪淹没;零星几条长长的枯草刺穿雪被,在昏暗的光线里收敛起这份尖锐,变得协调了几分。迪娜坐起来,额头紧贴乔纳森的脸颊,两个人抱在一起,温暖得像是得了一场流感。口鼻前有一块由围巾组合而成的温暖干燥的狭小空间,她抱住他的脑袋,让两个人金色和黑色的头发穿插交缠,神态宛如一只初生的羊羔。
他们一路来到伦敦机场,然后飞往美国。乔纳森在离家就近的小学为迪娜办理了入学,校车只需要通过两个街道便能准时停在草坪外,这意味着他们要比别人起得更早。在乔纳森更年轻时,他从事着一家杂志社的记者工作,隔三差五需要出一趟远门,类似于犹他州之类的地方,报酬丰厚,每月稳定偿还房贷与车贷,进入三十岁以后,更由于听闻乔治身体每况愈下的消息,他在英国停留了大概九个月,接着回到加利福尼亚干起了更稳定的编辑工作。
迪娜刚来的两个月,房子里只有晚饭时唱片机播放的美妙音乐声,她一双眼睛如同英勇的将军,充斥着令人不安的打量意味,嘴巴却严丝合缝得如同堡垒。
她时时刻刻紧跟在乔纳森身后,沉默着看对方进行重复的日常活动,除开夜晚,碍于自己独身汉的身份问题,乔纳森不允许她进入自己的卧房。
雨下得很大,电视台新闻正在播报昨天出现的山火勘查情况,客厅里光线昏暗,甚至已经看不见家具的轮廓。乔纳森昏睡在沙发上,手还握着遥控板,那样夸张而深入的呼吸声,像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好好休息。
早已过了放学的时间。时针指向五点以后,马路外不间断地传来车辆缓慢行驶的轰鸣,或者是熄火的轮胎发出的喘息。一件小小的黄色雨衣沿着人行道不停起伏,来到门口按响了门铃。两声过后,无人应答,紧接着锁眼按部就班地转动起来,门把手跟随着向下弹动,那两片聒噪的合页又开始摩擦。
四英尺的三角形身影,手还握着门把,看上去十分静默。她背后拖着一把雨伞,进屋后轻轻关上门,将激昂的新鲜雨气隔绝在外。迪娜走进客厅,水渍从门口一路淌到乔纳森脚边的地毯。
电视屏幕中闪烁的黄色小点与光秃秃的山林,从硕大的盒子里迸发出变幻的光线,将客厅映照得忽闪发亮。迪娜低下头,看见乔纳森随呼吸缓缓伏动的上半身与张开的嘴唇,她脱掉雨衣和雨鞋,跪坐在沙发下边,把脑袋拱进了对方胸膛与手臂的夹角。
乔纳森像是临时死亡了一天,没有汗味、肉味,没有体温闷出的内脏气息,她的手指放在乔纳森第一根肋骨上,除了散发的热气与熟悉的触感,颇有个人意识的肉体已经在睡眠中彻底温顺了。
她抓起一小块布料,这种举动自然不足以唤醒男人,于是她又收拢了五指,衣物紧贴着肌肤向上滑去,露出乔纳森舒展的胸膛。
迪娜凑近他,靛蓝色的纯棉家居服起毛严重,刮在脸上有种沙砾的粗糙质感,她将嘴唇贴上因动作牵扯变形的男人的胸肌上,开始进行一种十分荒谬的幻想。乔纳森浑然不知,感到有一只脱了壳的牡蛎在自己身上蠕动,黏腻的触感让他的肌肉神经抽搐了一下,而他三十多年未经过任何人观摩与抚摸的处男乳头更像是进入了一只软体动物体内,梦中闪现高中时测量血压的情景,他凝视着那块沉甸甸的牛津布,扎紧魔术贴,手腕快要窒息一般开始卡滋咔滋响动,然后、然后——
遥控板四分五裂。
迪娜听到两个电池依次从池槽里摔出,乔纳森开始胡乱挥舞他的左手 ,手指像商场门口的充气人,滑稽地想要把那只黏人的牡蛎抠下来,只是指头还没碰到任何东西,手背便打上了一只热气腾腾的香炉。或者,不该叫香炉,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迪娜额头发红的脑袋趴伏在自己胸前。
他总觉得自己仍在梦里,尤其是当自己的乳头正浸没在一个七岁孩子的口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