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盯着他，表情很痛苦。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看迪奥看了好一会儿，结果却什么也没说就把头扭过去了。
迪奥感到窝火。
“喂，乔乔，有话就讲。”他站直身子，咔一声把腰带扣好。
“没什么。”乔纳森说，脸上继续挂着那副明显有事的表情。
迪奥·布兰度一向认为自己的脾气很好。
荷尔贺斯带女人来他家里玩，他没有发火；密特拉和初流乃给他扎了满头的小辫子，把他眼睛都拽斜了，他也没说什么；空条徐伦身为敌人的女儿、擅自打开他的化妆包，用了他的粉饼和唇釉，他也懒得和丫头片子一般见识。这么多年了，他始终搞不明白，乔纳森·乔斯达到底有什么欠揍魔法，能只凭借一句话、一种神态，就让柔情似水的夜之帝王无缝切换到骂街泼妇。
“你找茬？”他忍不住问。
乔纳森用他最讨厌的那种方式翻了个白眼：“我没有。”
“再冲我翻一下眼睛试试。”他说。只有当乔纳森在床上这样做时，他才会原谅他。
“你吼我？“乔纳森居然很委屈。
“有什么话就说，你欲言又止的造作样子非常恶心。”
“你才恶心。”乔纳森喊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张嘴像是终于要说的样子，却又在关键时刻改变了主意。
“我还是不要说好了。”他说完这句话便闭紧了嘴巴。
迪奥险些被他这态度活活气死，他扶住额头发出一阵刺耳的哀嚎，惹得乔纳森忿忿不平地提高了音量：“你又怎么了？你又怎么了？！你每次都这样，我明明没说什么，你却总是摆出一副对我失望至极的模样！”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遭受了莫大的冤屈，讲话的声音变得哼哼唧唧：“我怎么了？我？迪奥，你、你说说，我怎么了？”
他竟还有脸问——夜之帝王惊骇万状。
“我本来在这儿穿衣服，对吧，”迪奥深呼吸一口，尽量保持温和平静，“然后，你看了我一眼，表情变得很痛苦。我想知道你那时候到底在准备说什么，否则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会在猜疑和膈应中度过。”
乔纳森想争辩什么，被他竖起一根手指制止了：“听着乔乔，让我把话说完。如果你认为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会让我生气，那不妨想一想，我现在已经被你搞得很生气了。”
“哦，”乔纳森怯怯地扶了下眼镜，“那好吧。”
“你非得穿那个吗？”他叹了口气问他。
“哪个？”迪奥迅速脱掉了外套，“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换一件。”他刚说完便被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多么体贴温柔的夜之帝王，竟然会委屈自己、照顾伴侣的情绪！
“不是，”乔纳森摸了下鼻子，“我是说你，那个……里面那件……内、内衣。”
他反应了一下，哑然失笑。迪奥指着自己身上那件高领打底衫：“你管这个叫内衣？！”
“不、不然呢？”乔纳森说，“三、三角连身泳裤？它摸起来滑滑的。”
“穿起来也是滑滑的，你要搞一件试试吗，”他问，“这个穿着实在很舒服。”
乔纳森抬眼瞥了他一下，头又垂了下去：“我？不，我才不要穿……穿了该怎么上洗手间。”
他震慑于他的无知：“背后有拉链。”
“那去洗手间时要全部脱光吗？”乔纳森感到迷惑。
“不然呢？”
“你全部脱光，旁边的人不会看你吗？”
“那就看呀？”
“你不会不舒服吗？”
“我为什么会不舒服？去海边的时候大家都在看你的奶子，我也没见你不舒服？”
乔纳森在听到这句话时不悦地张了张嘴，露出一些恼羞成怒的神色，倒是蛮可爱的。
“那你爱穿就穿吧，我也没义务管你。”他说。
“是你没权利管我，”迪奥纠正。他气呼呼地坐下， 把裤子套上，“走吧！”
乔纳森看了他一眼，脸色煞白，仿佛要晕倒。
“呃、呃，”他呻吟，“迪奥，请问，您的裤子为什么没有裤腰呢？”
“今年流行这个，懂吗。”
“不是很懂，你在三角连身泳裤外面套了个吊带袜就想出门吗？”
他盯着乔纳森，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回答道：“这不是吊带袜，这是一条镂空设计的漆皮裤。”
“为什么镂空要把裆部全都镂掉了呢……迪奥，你的，那个部位全都在外面。我要死了，我不行了。”
“我衷心希望你说你要死了是一种你欲火焚身的夸张说法而不是在对我的审美作出评价，”他说，“不然我没办法保证今天不打你。”
“还有，“他捏了一把下体，顺便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我的那个部位并没有露在外面。”
“明明就有！”乔纳森的悲痛程度夸张得像是演出来的。
“我这里用布包得好好的！”迪奥解释。
而乔纳森根本没有听进去。“天哪，吊带袜！”他再次感叹道。
“这不是吊带袜！！”
“裤袜！”
他彻底火了：“你真的知道裤袜是什么吗你这蠢货！”
“我要走了，”乔纳森无视他的愤怒，甚至胆大包天地朝外面走去，“我要自己一个人去，我不要和你走一起，大家盯着你的时候也会看我。”
“大家盯着我看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是因为你是异装癖！”
“我这是男装。”迪奥大吼。
“你这是裤袜，太太小姐才穿的东西。”
“你去死吧。”他简短地命令道。
“你瞧，每次吵不过我就只会叫我去死。”乔纳森说。
“我只是不想对牛弹琴，”迪奥无奈地看着他，打了个调停的手势，“好吧，我去换，等着我。等我换好衣服，你必须和我一起出门。”
“那好，”乔纳森说，想了一会儿，又补上一句，“谢谢你。”他讨好地、乖巧地说着，想去摸摸迪奥的手，却被他巧妙地躲开了。他凝视着他俊美却诡计多端的面孔，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迪奥从衣帽间走出来时正在戴耳环，疼得龇牙咧嘴。
“帮我弄一下这边，”他说，“这边的耳洞是初流乃给我打的，他摁歪了，得斜着戴才能戴进去。”
乔纳森神色呆滞地坐在原处没动，他的惊骇让迪奥蛮受用。
“戴好了，不用你来了，”迪奥说，暗中观察乔纳森表情的同时竭力掩饰内心的狂喜。他拎起细跟的短靴，冲已经吓傻的乔纳森笑了笑，“走吧，出门。”
乔纳森终于有点反应了，他的眉毛痛苦地抖动着，最终皱在一起。
紧接着，像是坐到了图钉，他嗷一声从凳子上弹起来，拔腿就往门口跑。
"THE WORLD."迪奥说。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时，他已经挽着他的胳膊了。
“走吧，”他说，拉扯着几乎完全缩在粗壮大腿上方的裙摆，“我说过等我换好衣服你必须和我一起出门的。”
乔纳森哆哆嗦嗦地试图抽回自己的手，神情像是被人捏住鼻子灌了一口馊了的蛋糕：“你穿的这叫什么？”
他恶毒地笑起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大口，留下绿唇膏黏糊糊的印子。
“亲爱的乔乔，”他说，“这个才叫裤袜。”
从走进剧场大门直到现在，乔纳森全程都在自欺欺人：只要他不看，他的男人就没有身着短到离谱的高开衩连衣裙，更没有往腿上套一条亮晶晶的裤袜。
大家都很尴尬，但看在长兄的面子上，所有人都憋着没说什么。演出快要开始时，乔瑟夫终于忍不住了，他闷头闷脑地凑过来咬他的耳朵：“哥，你能不能叫迪奥不要跷二郎腿。”
他假装听不到，逼得他得把话再说难听一些。
“他连底裤也没穿呢，”乔瑟夫说，“哥，你们家那位穿短裙、跷着腿坐是他的自由，可套个半透明的黑丝袜算什么打扮？他那话儿对面看得一清二楚呢，影响到其他客人了。”
乔纳森痛苦地呻吟着，战战兢兢地顺着乔瑟夫手指的方向望去，斜对角的人果然已经小声咒骂着起身离席。再往后坐着的是空条承太郎，他捂着女儿的眼睛，与笑嘻嘻掰他手硬要看两眼的好奇小姐徐伦激烈搏斗着，神色哀怨。
“哥啊，”乔瑟夫埋下头以一种不易察觉的方式激他，“你是不是不敢管他？床上床下难不成都不是你做主？”
乔纳森一向是激不得的，更何况乔瑟夫言语中所提及的一些众人皆知的事实深深损害了他的自尊。他终于呼一声站起来，勇敢地把脸扭向迪奥坐着的方向。
“你！跟我走！”他指了指迪奥的鼻子，并转身率先朝出口走去。
“可是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迪奥托住腮帮笑意吟吟地看着他，腿依旧极不雅观地翘着，一刻也没有停止对对座观众目光的荼毒。他挑衅地看着乔纳森，显然早就已经开始等待他主动找他麻烦了。
“别逼我动手。”乔纳森低声说。连他自己都无法分辨这种音量到底是出于为他人考虑，还是羞得心虚又没底气。
迪奥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他抻了下裙子，嬉皮笑脸地冲大家耸了耸肩，态度有点迫不及待，既像观众席上被聚光选中、可以上台和明星合影的少女，又像是调皮捣蛋太久、终于被老师点名站起来的小男孩。
他一走出门就被乔纳森推搡着赶往洗手间。
“我现在去成衣店给你买衣服，你不能穿着这这种东西。尽管笑我是土包子吧，我理解不了你的时尚，你要因此和我对着干，我没意见，可是你不能影响别人。”乔纳森小声威胁着，手脚并用，同时强忍着不去看迪奥裹在丝袜里的、雄壮的大腿肌肉。
“乔瑟夫说你没穿内裤，你真没穿内裤吗，”他问，同时掀起裙子求证，然后吓得立刻欲哭无泪地把裙摆捺下去使劲往迪奥膝盖的方向扯，“迪奥，请问，您出门为什么不穿内裤呢？”
“穿不下了。”他耍赖躲着他的手，游戏般吊着洗手间的门不愿意进去。
“裤袜太紧了，”迪奥说，“别说往里面再穿件东西，光是这样我都没能完全拉上去，后半截卡屁股上呢——喏。”他掀起裙子想要展示，被乔纳森一把摁住了双手。
“我错了，”乔纳森道歉，眼睛看着地板，面若死灰，“迪奥，算我求你，把这身换了，然后在洗手间等我，直到我给你送衣服来。”
“不错。说说自己错哪儿了？”夜之帝王沾沾自喜、得寸进尺。
“差不多得了。”乔纳森背靠着门，反手把隔间锁上。
“好吧，好吧，听你的话，”他说，转过身去，“拉链，帮我拉下来。”乔纳森红着脸乖乖地照做了，垂头丧气地看着他形状美丽的蝴蝶骨从礼服中剥离出来。他里面还穿了文胸，乔纳森不会解文胸扣子，于是没有帮他。
“何必跟我斗气呢。”他在迪奥吭哧吭哧地反手解内衣时小声问他，回答他的是一个甩到他脸上的胸垫。
“我觉得我脱不下来了。”迪奥很快就放弃了文胸，转战那条几乎完全把他腿部肌肉勒变形的丝袜。
“要我帮忙吗？”乔纳森问。
“要。”他气喘吁吁地说。
他往他光裸的背上拍了一下：“转过来，我帮你脱。”
乔纳森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在迪奥转身的瞬间想要夺门而逃。
他后退，咚一声撞在脆弱的门板上，腿软得想要坐下去。而迪奥叉着腰，坦荡荡地把某个不知廉耻的部位展露在他眼前：“你倒是帮我脱啊？”
他叫苦不迭，却不得不蹲下，手指嵌进裤袜和皮肉的间隙。吸血鬼的皮肤是冰凉的，他打了个寒颤。
“嘿，”他毫无愧疚之情地抚摸着乔纳森的发顶，“往下剥的时候，可不要扯到我的毛。”
“扯到了也是活该。”乔纳森冷酷地说，手指扣住裤袜边缘往下拖拽。迪奥哼哼起来：“疼。”
“脱不下来了，”他说，“前面勒着呢。”
乔纳森没有立刻站起来，供血不足，他现在有些眩晕。他闭上眼睛来了个深呼吸，用相对平稳的语调质问道：“迪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玩意儿是什么时候立起来的呢？”
“勒着紧绷绷的有点舒服嘛，”迪奥哼哼着把脸别过去，“更何况你现在又拿脸对着它，害我有了肮脏想法……”他没说完，赶在乔纳森起身之前突然摁住他的后脑勺，强迫他把脸埋进了裆部。
他迅速把他推开了，踉跄着站直了身子。
“味道怎么样？”他恶作剧得逞般大笑起来。
乔纳森的耳朵红了，他扶了下起雾的眼镜：“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有吗？有吗？没有吧，”他天真地反问，大拇指插入丝袜边缘拉扯则，“我觉得你可以隔着这个给我来一个口活儿，就当是弥补我今天被你搞得这么生气。”
乔纳森又扶了一下眼镜：“迪奥，不要闹。”
“你为什么一紧张就要扶眼睛？还是说这是性兴奋的一种表现，”迪奥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爽快地岔开了腿，“来呀！反正大家都在看表演，这会儿没人！”
他叫得太大声了，乔纳森冲过去想把他拉起来，他于是顺势站起，将他摁在墙上。而他宁死不屈地在迪奥身体底下蠕动，抖得几乎要把整个隔间震垮。
“你就是把我打死，杀了，丢街上，我也不会在公共场合和你做的。”这句是狠话。
“而且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句是服软。
他说完吸了吸鼻子。已经开春了，天气却还是一样的冷，乔纳森盯着他，眼眶和鼻尖都红红的，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害得迪奥想张嘴咬他一口。
“那就用手帮我，”迪奥舔了下嘴唇，“如果你发挥得好，我们还赶得上第二幕。”
“好，好吧，”迪奥硬度惊人地抵着他，乔纳森甚至想不出第二个办法，“可是你得先，想办法把这个脱下来。”
“不，你就这样摸就行。”他抓住他的手放到该放的地方。
“该死。”乔纳森在碰到丝袜滑滑的料子时这样说。
“你不觉得包着的触感很舒服吗，”他在他耳边冷冰冰地呼着气，“摸上去是不是软软的？”
“你如果能闭嘴我会很感激。”乔纳森说。他移开视线，隔着薄软的裤袜握住那东西，手上的动作逐渐加大了幅度，迪奥叫了起来。
“小声……”他的警告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过分激烈的湿吻打断了。他强迫般掐着他的脸颊一通乱吻，黏稠浓烈的唇妆弄脏了他通红的脸。乔纳森几近窒息，扭着头奋力躲避着他的舌头，嘴上沾满他的唇膏和唾液。
冰冷的爪子撩开羊毛外套，顺着腰部抚到他的胸口。乔纳森穿的是那件蓝色的马甲，他对新衣服的热忱远不如若迪奥，身上穿的东西虽然干净熨帖，但也已经很旧，料子洗得多了，摸起来绒绒的，质感竟然变得柔软温暖，一如他被衣物包裹在内的肌肤。迪奥的喘息粗重起来，他反拧他的手臂将他翻了个一圈儿，嗵一声砸在了隔板上。
空气变得潮热，乔纳森晕晕乎乎的，他很想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孔，看刚刚那一下子有没有被砸出血，却被身后那个人压得动弹不得。迪奥顶着他，冰冷的吐息似乎也有了温度，害得他毛茸茸的、没有打过耳洞的白皙耳垂一阵发热。
“不行，”他最后的理智让他扭动着身体说，“不做！迪奥，我的要求不高，我只希望们两个今天至少得有一个人穿了干净完好的裤子！”
回答他的是一阵他这些年来几乎已经听惯了的、阴阳怪气的尖笑，然后是嗤啦一声——他猜他自己伸手把裤袜扯烂了。
演出已经开始了，他隐约听到女歌唱家高昂动人的花腔。乔纳森站不住了，他的长裤被褪到了膝弯，有个硬硬的东西已经探进被拨开的内裤直抵臀缝——那里湿润柔软，急不可耐。
“拜托不要。”他说。拒绝仿佛是一句邀请，迪奥冷笑一声，扶着阴茎插了进去。
“我对你很失望。我们三观不合，追求不同，就连审美都跑不到一块儿，”他狠毒地乱顶着，一字一顿，缓了缓，又垂眼看看下体，嘴唇一撇，“好在这种事是默契的。”乔纳森趴在墙上，不知道该说什么，任凭他从背后扣住自己的胸部，解开马甲把手伸进衬衫领口去摸。
“迪奥，你听，第二幕都快演完了。”他说。
“好啊，那你现在滚出去看不就得了？！”他骂骂咧咧地把他松开，作势要开门把乔纳森轰出去，吓得他直提裤子。
“把我气死才舒坦。”迪奥说，语气竟然平淡得像是调情而不是抱怨了。他往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把刚刚煞了风景的那个人推去马桶上坐好，再次握住了下体。乔纳森傻乎乎地坐着，膝盖被压到胸口，他死死抓着马桶盖子不让自己掉下去，眼睛盯着迪奥从半透明裤袜裆部露出来的那根屌，左思右想也搞不懂今天怎么突然就落得了如此地步。
迪奥就快顶到他最深处了，高跟的短靴打滑，他有点站不住，干脆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了乔纳森身上，而碍事的裤袜还勒着他的大腿，他耸动着，反手撕扯被肌肉撑出几个大洞的破布。
乔纳森听到他小小地尖叫了一下。
“你刚刚是不是嘣到那里了？”他抱着他小心翼翼地发问。
“没有！”迪奥不假思索地高声回答——尽管他刚刚的确是嘣到了，囊袋还在隐隐作痛。
“以后不要穿这个了。”乔纳森说，抱住腿让他进入得更顺利。
柔软的包裹感让他的眼神短暂地空白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还穿，偏要穿，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你不准管！”
“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对着干呢……唔。”
“明明是你先和我对着干的。”迪奥啪地撞在他臀上，声音清脆得让他得意——简直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又不是故意的。”乔纳森说，眼睛湿湿的。
“可我是故意的，”迪奥坦率地点着头，“和你对着干好玩极了！”
他苦笑，在喘息的间隙仰起头给了他一些细碎的吻。
他总是要等乔纳森先服软，得了点甜头之后才会乖一些。“好吧，”迪奥满意地捏着他的大腿，“那我下次不穿这个了，太勒！勃起的时候我感觉龟头都给压扁了。”
“但是之前那身我还要接着穿！”他补充。
“三角泳裤配吊带袜。”乔纳森说——迪奥因为这个形容立刻怒目圆睁地抬手要打他。
“打底衫。”乔纳森纠正。
他的手放下去了，捏住他肉肉的耳垂扯了一下，意思是这次就勉强放过他。
“穿吧，你穿什么都好看，”乔纳森犹豫了一下，“我不是说你那身难看，是觉得有点过于……过于性感了。”
“是吗？”他加快了速度。
“是啊，衣服是紧身的，你那个部位还特别明显……迪奥，慢、慢一点……”
“有多明显？”迪奥哑着声音问，他感觉自己快高潮了。
“非常，非常明显，形状都看得清楚……很棒，”乔纳森盯着天花板，深深吸了一口气，“迪奥……我觉得我要到了。”
他用力撞了最后几下，很快地和他一起去了。连迪奥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他今天状态不错还是穿着破破烂烂的裤袜做爱实在是刺激——他脑子都舒服化了，整个人融成一滩金色的蜜，黏糊糊地淌在乔纳森身上。爱液和从乔纳森臀缝溢出的白浊，一部分胡乱地顺着大腿根往下流，另一部分弄到了他松松垮垮堆在脚踝处的长裤上。
他花了好些时间才缓过神来，直到垫在身下的乔纳森推他，才想起该站起身来。他敏感的下体还在一阵又一阵地反复回味高潮余韵，搞得他踩着的高跟鞋变成东倒西歪的高跷，但他一点也不想表现出来。迪奥哧啦哧啦地撕扯着还紧紧包裹在腿上的破丝袜，嘴里不忘高声数落：“看看，非得让我穿点极端的东西给你对比一下，才懂得尊重我的审美！”
乔纳森没理他，他把眼镜摘下来握住，抱着手臂坐在马桶上，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乔乔，”他试探着叫他，“帮我脱文胸好不好？”
他不理他，吓得他走过去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头发。
“走吧，乔乔……再不走演出结束人就要多了。”
“别打搅我，我在思考。”乔纳森说。
“思考什么？”迪奥的脸红了。他猜乔纳森还是生气了，因为他大清早就和他斗气，不仅连底裤都不穿，下半身还裹在一个开了裆的裤袜里面，那话儿整根地露在外面——他还用那话儿捅了人家的屁股，就在洗手间里。可是这样做实在是非常舒服，如果要迪奥再选一次，他肯定还是会穿那条裤袜。
乔纳森盯着他，表情很痛苦：“走什么走？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我。我在想——待会叫乔瑟夫给我们送衣服来的时候，我要怎么解释我们两个人竟然连一条干净完好的裤子也凑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