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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o死后和大乔相遇的故事
大乔视角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恍如梦境一般,所有物体的边缘都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圈。我坐起身来,依稀辨得自己似乎是坐在一片树荫下,身后的树我认得,因为树干上尚且散发着幼稚气息的刻痕是如此清晰,这时我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了。
蓝天白云,和阳光,微风轻轻地拂过我的脸颊,我站起身来,远处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乔斯达大宅,我的家。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在我最后的记忆中,我在一片火海里,怀中死死地禁锢着迪奥的头部,他好像在不停地说些什么,夹杂着周围时不时传来的爆炸声,但我逐渐迟钝的听觉已经无力支持我弄清楚他的话语,最后,我应该是闭上了眼睛。
我曾经以为我的灵魂会离开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飞向空中,但是不知怎的,我能感受到我的灵魂依旧沉重着,它甚至不愿意醒来,也许过了五十年,也许过了一百年,也许更久,总之,它最终来到了这里。
我闭上眼睛,沉浸在这片祥和之中,周围有小鸟的鸣声,听起来像摇篮曲,使我的身体渐渐地放松下来…
突然,肩上的触感让我猛地睁开眼,生前的经历让我下意识地想要进行波纹呼吸,却怎么也感受不到波纹的存在,我想高声喝住身后之人,却再次悲哀地发现,我也失去了我的声音。
我挣扎起来,但是那只手力道之大,让我无法立刻挣脱,这时,身后人的另一只手也加入了争斗,他强行掰过我的身子,让我面对着他。
一双我再熟悉不过的眼睛,闪烁着不明的光芒,正盯着我,同时宣示着那人的身份。
不知为何,在知晓他是迪奥后,我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迪奥现在是如我一般的少年身形,看起来约莫15岁,身着他12岁跳下马车时的深蓝色短西装,这显得他的衣服有些紧,我再一次为这是我所熟悉的迪奥而感到安心。
我们站在树荫下,就这样看着彼此,阳光洒在我头上,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眼皮无法抗拒地闭合,周围的一切都离我远去,就像在那片火海中一样,灵魂沉重得快要将我压垮。
我第二次睁开眼睛,能清醒地辨认这个世界时,我发觉我身处在我曾经的房间中,我的身下是柔软的床铺,身旁是熟悉的摆设,我望向窗户,夜已经深了,月光穿过窗户,洒在窗台,说不出的静谧。
“吱呀——”
开门声很细微,似乎在表明开门者的小心翼翼。迪奥推开门进入了房间,我发誓我清楚地看到了迪奥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喜悦,即使很快就消失了。
他的手中端着盘子,上面是一些面包和一杯水,在我的心灵还在为迪奥居然会照顾我而感到震惊时,后者已经来到了我的床边,他将盘子放在了床边,自己则坐在了床上,他再次看向我,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饱含着无法言说的情感。
我决定先行打破这个僵局。
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划了个叉,以示自己无法说话,然后皱起眉头,嘴角下撇,以示自己不知道怎么办,结果迪奥居然看着我笑了出来,是我最熟悉的嘲讽式的笑容,我不明所以,很滑稽吗?
迪奥去我的书桌旁拿来了些什么东西,我定睛一看,发现那是纸和笔,顿时我感觉自己第一次理解了迪奥的笑点。
迪奥拿着笔,写下了两个单词,然后将纸凑到我面前
“Me either.”
我顾不上绅士礼仪,赶忙将他的笔夺过,在迪奥奇怪的眼神中写下了一连串问题
“你是迪奥吗?我认识的那个迪奥?”
“为什么我们会来到这里?”
“我死后发生了什么?”
“你也死了吗?”
“…………”
迪奥似乎很不满我的满头问号,他不客气地叩了一下我的头,力道有些重,我感到头皮传来一阵疼痛。随即,他开始回复我的一堆问题:
“笨蛋乔乔,本迪奥全世界仅此一个。”
“我怎么知道,我要说的是,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我的确是被杀死了,被你的子孙亲手。”
他思考了一下,又写下了一句话:
“不管怎么样,在本迪奥找到能出去的方法之前,你都得跟我住一块了。”
我的思绪早就随着迪奥所说的“子孙”飘远了,子孙?也就是说,艾莉娜活了下来,太好了,不知道她过的好吗?在我不在的日子……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迪奥已经出去了。我重新躺回自己的被窝,开始思考起了这一切,想着想着,又陷入了梦乡。
不是什么美梦,我在梦中看到了迪奥嘲讽的假笑,听到了迪奥恶毒的话语,沾上血的石鬼面掉落在地,虚假的青春悉数破灭,剩下的只有悲愤和恨意。
梦中的迪奥化身恶魔挥着利爪朝我袭来,他血红的眼眸中沸腾着杀意。
我满头冷汗地醒了过来,而后再也无法入睡。整个房间只有床头一盏小小的烛台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光芒不及之处,黑暗四处蔓延,像一只张着巨大黑口的怪物,我不寒而栗,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恐惧着无边的黑暗。
或许是死过一次的缘故,我的心灵比活着的时候脆弱的多,又或许是我的潜意识在告诉我自己,这里并不是我真正的家,人对未知总是心存恐惧。
我无法再忍受这份孤独的黑暗。我将自己的枕头夹在腋下,端起烛台,一路冲向了迪奥曾经的房间——我知道他会在那里。
路上的黑暗比房间内的更甚,我第一次对自己家过于巨大的房子产生了怨恨,即便我和迪奥的房间相隔并不远,我心中的恐惧依旧分毫不减。
仿佛在迎接我一般,迪奥的房门并没有锁,里面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我已经到了门口,这时候却突然退缩了,我抬起手又放下,犹豫着是否要敲门,里面的人不是我敬重的父亲,也不是我可爱的艾莉娜,而是跟我纠缠了半辈子的宿敌。我生前对他的悲愤和恨意,死后却化为了当黑暗袭来时自己心中唯一的安全感。
身后的黑暗依旧吞噬着我,使我不住地心悸,我开始后悔来找迪奥了,与其站在别人房门前打退堂鼓,不如自己缩在被窝里,这样也能抵御这恼人的黑暗。
然而当我准备回去的时候,门开了。
迪奥从门后探出一个头,配上他表面上尚且年幼的脸庞,居然有一丝俏皮——如果忽略他可怕的眼神的话。
迪奥打开门示意我先进去,这下我再也无法后悔了。迪奥的床铺整整齐齐,丝毫没有睡过的样子,我这才注意到,他的书桌上堆满了书,我感到无比的羞愧,当宿敌——现在应该是队友正在为了能离开这个世界而努力时,我却在舒舒服服地睡觉。
我抬起头想对迪奥道歉,又想起我已经无法发出声音,只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迪奥的脸色已经黑成了煤炭,他将一张纸凑到我面前,由于过近,我不得不退后着艰难地辨认着迪奥因为情绪而飞扬的字迹:
“废物乔乔,怕了?滚去我床上睡觉,本迪奥要再查一查资料,这个地方似乎并不是为了困住我们。”
我睡了你的床,那你怎么办呢?
我又一次为我不能发出声音而感到难过,但是迪奥似乎心领神会,他又快速地写下一句话:“给本迪奥留点地方,不然你就打地铺。”
???!!!
我不禁想到这真的是迪奥吗?这真的是那个欺凌我、孤立我,甚至想要杀死我的迪奥吗?不管怎么说,这个迪奥与我所熟知的迪奥有很大的不同,是什么改变了他?亦或是他自己良心发现?
我很快便否决了“他不是迪奥”的想法,在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看到他时,他的眼神中闪烁的光芒,和我们初次相识时的眼神一模一样,或许你会好奇,我怎么还记得那么久远的情景。
那是我活到12岁时见过的最不友好的眼神,是我噩梦的开端。
见我迟迟没有动作,迪奥似乎也懒得再管我,他转头回到书桌前,继续了他的研究。迪奥的身形还是少年,可散发出的气息却不似少年,更像一个成熟的大人,他整个人被温暖的光芒包围,似乎锋芒也收了些,我突然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一下。
最后我还是躺到了床上。由于是家仆统一布置,迪奥的床铺和我的并无不同,柔软、舒适,像躺在云朵上,使我很快便陷入了浅眠——我不敢睡得太深,即将和曾经的宿敌同眠使我或多或少心慌意乱。
迷迷糊糊中,我感到身边的床铺因为迪奥的加入而陷了下去,我在心中无声地说着:
“Good Night.”
这一夜我没有再做梦,被清晨的阳光喊醒后,我听着枕边迪奥轻微的呼吸声,一切像是真实又是虚幻。我转过头,观察起了迪奥的睡颜。
平心而论,迪奥真的很好看,大学时期就有不少女孩追求他,只是他将那些疯狂的女孩送的礼物和信都毁掉了,真是太过分了。迪奥的眼角微微上翘,睫毛很长,只是睡着了还皱着眉头,不累吗?
鬼使神差地,我抚上了迪奥的眉头,只是希望它可以不用皱这么紧。不料我的手腕突然被紧紧地抓住,我心中一跳,迪奥已经睁开了眼睛。
迪奥看起来并不是很清醒,应该只是条件反射,我不敢再有动作,任凭迪奥的手慢慢地从手腕移到手掌,然后放回被子里。他的眼睛再次闭上,我小心翼翼地想要将手拿出来,他却预料到一般地握的更紧了,紧接着更让我心惊肉跳的事情发生了。
我被迪奥禁锢在他的怀里,他空闲的另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腰,他的脸凑的那样近,我的面上不住地发热,要知道,即使是那虚假的七年,他也从未像现在这样亲近我。
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吗?我安慰着自己,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我从未见过迪奥为某个人动过心,至少在我认识他的时候。
我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这样的姿势强势又霸道,使我有些不适,但是如果叫醒他,迪奥那强烈的自尊心说不定会直接将我踹下床。这时我发现迪奥的嘴巴缓慢地动了动,似乎是在无声地说些什么,我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口型,无耻地想要在宿敌说梦话的时候打听到一些八卦。
乔……乔……乔乔……
我猛地挣脱开迪奥的禁锢,顾不得迪奥是否会被我弄醒,一下子跳下床,踩着鞋冲出了房间。我知道迪奥一定已经醒了,我为他没有因为我弄醒他而大发雷霆感到庆幸,同时又为我弄醒他而感到愧疚。
我心如乱麻,我不知道为什么迪奥会在梦中说出我的名字,我只知道,在我得出这个认知时,我的身体已经先行理智一步行动,逃离了他。
我洗了把脸,花费了半个小时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穿戴整齐,走出了大门。
外面清新的空气使我感到舒适,我是如此的爱这片自然,这里的一切草木,一切动物都让我感到活着,温暖的阳光洒在我的身上,使我浑身充满了力气。我找了一片树荫躺了下来,开始思考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这里充满了平和,就连宿敌也变得平和起来,完全不像是危机四伏的地方,我静下心来感受着周身的一切,随即我的灵魂告诉我这里真的很安全,仿佛这个世界就是为它而生的,但我的理智始终有一丝警惕:如果我和迪奥是死后才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是谁让我们到这里来的?我们又该如何出去呢?
已经死去的我们,该何去何从呢?
我想起了艾莉娜可爱的笑脸和丹尼朝我扑过来的情景,齐贝林爵士、史比特瓦根……我生前的友人和爱人,此刻竟离我如此遥远,我心中的悲伤快要满溢出来,随即悲伤便带来了孤独。
我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白云流动着,欢快地追逐着对方,我却无心欣赏它们之间的嬉闹,眯起了双眼。突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云朵,看起来似乎是个人头形,这片云朵很奇怪,带着金色和一丝红色,还有皱着眉头的表情,就好像是……
迪奥?!
我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早晨发生的事一下子涌入脑海,我的脸颊又开始发热,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一张纸出现在我的面前,上面是迪奥快要飞出纸面的字迹:
“乔乔,打扰别人睡觉的你也算是个绅士吗?”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睡的这么香?我明白这里的一切了。”
迪奥的话立刻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坐直了身子,拿过迪奥带来的笔,开始跟他讨论了起来:
“我也有了些头绪,我觉得来到这里,是我们灵魂的选择。”
“嚯?乔乔,真难得我们意见一致。”
“我昨晚在庄园的书房里发现了一本关于灵魂纠缠的书。”
“一般来说,人死后灵魂会离开身体,飞向天堂,但是乔乔,你的灵魂并没有离开,反而在我夺走你的身体后与我的灵魂纠缠在了一起。”
“这……我先不问你为什么会成功夺走我的身体,我的灵魂为什么会……”
“这只有你自己知道,或许是你的执念过于强大,纠缠在一起的灵魂很沉重,无法飞向真正的天堂,只能来到这个以两个灵魂共同享有的最深刻的记忆为基础产生的比天堂低一等的地方——我称之为灵魂空间。”
“至于无法发出声音,我目前也不清楚。”
“总之,安心生活吧。”
我心中了然,如此看来,这里便是专属于我和迪奥的“天堂”,说是专属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这里的确只有我们两个人类。我拉着他的手,就像我们大学时期橄榄球比赛赛前打气一样,让他坐下,我心里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他,他为什么没有和我一起葬身大海?他拿我的身体去做了什么?他又是如何……
最重要的是,迪奥为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我始终做不到完完全全安心地对待这个世界,对待这个看起来温柔了很多的迪奥,加上不能说话的烦躁,使我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到了拳头上,砸向了地面。
当我的情绪无处发泄之时,迪奥的纸又递到了我的眼前:
“来打一架吧,乔乔。”
下一秒,迪奥的拳头就重重地落在了我的脸上,我感受到温热的鼻血流了出来,滴在了衣服上。我的斗志被完全唤醒,立刻回击了迪奥,不料却被他的胳膊挡住,迪奥紧接着给我的下巴来了一个肘击,我也不甘示弱,后仰着踢向他的小腿。
…………
我们的打架一直持续到太阳升到头顶,这里的我们没有吸血鬼力量或者波纹的加持,最终,我和迪奥双双倒在了地上。我脸上和身上的伤口疼痛难忍,心里却好受了很多,迪奥就躺在我的旁边,他想给我的腰侧来一个突袭,自己却因为力不足而先行倒地。
我转过头看着迪奥,一如清晨我躺在床上看着他,迪奥的脸上也并不好看,他的右侧脸颊肿了起来,看起来有一丝滑稽。我轻轻地笑了起来,迪奥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突然也咧开了嘴巴。
我们躺在草地上和对方对视,仿佛这样就能看进对方的内心,看尽生前的一切恩怨。这时,我不熟悉的那个温柔的迪奥又回来了,他伸出手抚上我的脸颊,同时小心地避开了伤口,抚过我的额头,抚过我的眼睛,他的眼中充满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看到的属于迪奥的深情。
迪奥,你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吗?在我与你度过的青春里,你的面具让我无所适从,我搞不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我曾经真心地想要和你成为朋友,可你一次次的无情伤害了我,最后我们彻底沦为了敌人,打的你死我活,现在我们又一起来到了这个世界,我不知道你在我死后经历了什么,但你确实不再那么令人发恨了。
后来迪奥突然惊醒了过来,嫌弃地看着我,然后把头转了回去。
我和迪奥相互搀扶着回到了房子里,翻出医药箱给自己上药。说来也怪,明明是灵魂空间,我们的身体却都有血有肉,就像真正活着一般,只是无法说话,只能通过写字和手势来交流。
我们的世界是沉默的。
这天晚上我主动要求和迪奥一起睡,既然一起来到了这里,再像生前一样不好好相处可不行。迪奥用一种“乔乔你都这么大了还怕黑”的嘲讽眼神看着我,也还是同意了我的提案,就让他这么觉得吧,如果让他知道我的真实想法,怕是又要再鄙视我一顿。
今晚迪奥无事可做,便和我一起早早躺进了被窝。他似乎有些冷,身子在不住地颤抖,眼睛紧闭着,眉头已经深深地拧了起来,我突然萌生出了一个想法,凑过去主动地抱住了他。
感受到我的怀抱,迪奥猛地睁开了眼,我和他几乎额头抵额头,露出了一个微笑。随即他便以更加热烈的态度回抱了我,看来他也是有好好相处的想法。
有迪奥在身边,漫长的夜晚并不显得孤独,前一天晚上恼人的黑暗也离我远去,我发自内心地感到庆幸:在这个世界中,有迪奥陪伴在我身边。
来到这里的第七天,我和迪奥的关系已经缓和到了我未曾想过的程度,他甚至会为我准备早餐,在我蹬掉被子的时候帮我理好被子——这也是为了他自己,是的,这七天,我一直和迪奥睡在一张床上,他时不时会凑到我身边讨一个拥抱,或者干脆直接将我塞进他怀里。
生前未能和兄弟一起做的事,在死后都实现了。
只是我也经常能看到,迪奥一个人坐在墙头上发呆,他眺望着远方,眺望着这无尽的灵魂空间。
傍晚时分,我站在他所在的墙头下,敲着墙壁企图制造些声响来引起他的注意,好让他跟我回房子里吃晚饭。
迪奥双手抱着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朝他笑了笑,示意他下来。不过迪奥似乎不买账,他经常也会像这样任性,放在平时,我断定他不一会就会主动下来,自己先走即可,不过今天,我玩心大起。
我朝着迪奥张开双臂,用眼神示意他只要像公主一样跳下来我就会接住他。我本想逗逗他,不料,迪奥眼神暗了暗,我还没来得及后悔,他就已经跳了下来。
换作成年的我,小小的少年我一定能轻松抱住,然而我现在的外形同样是个少年。
迪奥并不很轻,我又没有做足准备,于是,我们俩都摔倒在地,虽然并不疼,但是迪奥紧紧地抱着我,使我有些无所适从。很快,迪奥改变了姿势,将自己撑在了我的身体上方,他的眼神让我有些心慌,我刚想起身,迪奥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他轻柔地吻着我的嘴唇,刚开始仅仅是双唇相贴,后来迪奥好像并不满足于此,他霸道地撬开了我的牙关,缠住我的舌头,发出了让人面红心跳的水声。
我的心跳早已不受控制,大脑也是一片空白,但是心里却有个声音教唆我:“让他吻你!让他吻你!”
迪奥的嘴唇离开了我的嘴唇,转而攻向了我的脸颊,我的颈脖,他的吻一个一个地落在了我的身体上,有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我正沉浸在这片快感之中,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探入了我的衣服,使我一下子惊醒。
我在和迪奥做什么啊?!!
我的理智终于回来了。我将迪奥推开,坐起了身子,将脸挡住,不敢再看着他。
“乔乔……”
迪奥叫着我名字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 我假装没有听到,刚刚发生的事让我无法思考其他事情。
“乔乔……我能发出声音了……”
“啊啊,是啊迪奥,你可以用你的声音来……”
我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我终于意识到了些什么。
“迪奥,我们能说话了!!”
我的狂喜很快便盖过了尴尬,要知道,不能说话的这些日子里,我每时每刻都在为生前见过的那些聋哑人悲哀,同时也为自己而悲哀,没办法随意表达自己的想法已经快要将我逼疯,而现在,我从地狱回来了!
迪奥看起来也很高兴,他不停地抚摸自己的喉管,似乎也是在为他声带的恢复而感到快乐。我注意到迪奥的嘴唇有些红肿,这让我又跌入了尴尬,于是我决定先行回到房子里
“总之,迪奥,回去吃晚饭!”
那一晚我们说了很多很多,我和迪奥有时像是一对真正的挚友,有时又像是互相憎恨的仇人。
我为迪奥的百年孤独而感到难过,又为迪奥重生后的为非作歹而感到愤怒,但是更多的,我为我的子孙感到骄傲,他们英勇无畏,又善良正直,是真正的勇者。
如此,我也可以放心地死去了。
我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不出意外又得到了迪奥鄙视的眼神。
“该死的乔乔,你是在嘲笑本迪奥的失败吗?”
“你该清楚的,迪奥,你不会成功的。”
迪奥看起来已经快被我气死了,但是苦于没有话能够有力的反驳,只好沉默了。
我整理着床铺,为今晚的睡眠做准备,突然,我的身后传来了另一个人的气息,紧接着,我的腰被抱住了,迪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颊,我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加快了。
“你恨我吗?”
迪奥低沉又有力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使我不禁颤抖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原状,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已经差不多习惯了迪奥的亲昵。
“啊?恨啊,当然恨,你毁了我的生活,还搅乱了我子孙的生活,我恨你恨到骨子里了。”
“是吗?”
我的话语似乎对迪奥不起丝毫的作用,他将我压倒在床上,如同傍晚时分的那样。
迪奥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但动作却不紧不慢,他执起了我的手,贴在他的胸口,让我感受他剧烈的心跳。
“接受我,乔纳森。”
我和迪奥在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度过了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晚。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的股间还隐隐作痛,我乔纳森·乔斯达对天发誓,要不是迪奥直接在我面前哭着向我诉说了他的孤独和悔恨,加上他这些天的确表现得像个人了,我是绝对不会和他做出这种事的。
好吧,我承认我可能是有那么一点点爱他。
我刚刚睁开眼睛,发现迪奥已经醒了,他正在盯着我的脸看,嘴角上扬,带着一种得逞的喜悦。
见我醒了,迪奥再次凑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温柔的吻:“早上好,乔乔。”
我还来不及反应,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了起来,甚至变得透明,直接穿过了被子——我飞向了空中,迪奥好像急坏了,他疯狂地朝我伸出手,想要抓住我,然而却怎么也无法触碰到我,只是,我心中的悲伤还没来得及涌现,就看到迪奥的身体也慢慢地起了变化。
他飘到了我的身边,脸上还带着一丝茫然,突然,他紧紧地抱住了我,带着跨越了百年的血之命运,带着我们之间所有的感情。
那一刹那,我感到释然。
我和迪奥一直往上飘着,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生怕我会突然消失一样。我们飘过了屋顶,飘过了云层,我能看到我的头顶有着温暖的光,听到天使们正吹奏的乐曲。
我想,天堂之门,正向我们打开。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