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了新的想法。
布料一開始進入屁眼的時候,那感覺別提有多怪。喬納森悶哼著發出不愉快的聲音,即使再柔軟的羊絨打底衫也紮得他的腸道不舒服,腸液很快就把那件衣服污染,喬納森將它攢成條,然後慢慢地戳進去,塞著,下次迪奧舔他的屁眼時將會吃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喬納森興奮地想著,他一想到迪奧驚詫的表情就笑了出來,情不自禁地——老天,他愛死他驚訝時的模樣。不管是因為做愛時他出乎平常的主動時的驚慌失措還是因為其他一些原因,還有比迪奧更為完美的男人嗎?喬納森一時想不出答案,他身上還帶著些貓兒般易怒的壞脾氣!
“噢,天……迪奧……呃……”喬納森呻吟著,他完全忽略了外界,布料進入他的體內,他感覺到些許滿足。但喬納森自然沒有聽到家門響起的聲音,他回過神來,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臉震驚的迪奧——他似乎是有些尿急,而喬納森沒有關好衛生間的門,他那被打底衫強姦的屁眼正巧暴露在丈夫眼中,屁眼外翻的紅肉也可以看到一些,他的衣服——那件他經常穿著的衣服正在喬納森的屁眼裏,他的好狗給他的衣服找了個新的衣櫃。
“好啊,喬喬。”等到兩人都回過神,迪奧只是發出嘖嘖的感歎聲,他揪起喬納森的衣領,將男人重重摔在地上,然後大力抽出塞得滿滿當當的布料,那塊濕潤的衣服全是黏滑的腸液,迪奧將它丟棄進垃圾桶,和喬納森擦拭精液的紙巾團一起進入垃圾筐中。
喬納森感覺頭暈目眩,可他的後穴卻在一瞬間得到滿足。他夢寐以求的——男人的陰莖,他最喜歡的那根。迪奧將騷味的尿液尿在喬納森身上,然後就地操了他的屁眼。“畢竟你都替我擴張好了。”他晃動著腰,交合處發出淫靡的水聲,喬納森的臉貼在浴室的地板上,冰冷,但他全身炙熱,那冰冷沒辦法將他拉回現實。迪奧的雞巴,碩大的、堅挺的、以及散發著男性氣息的——陰莖,此刻正在進出他的體內,他的利劍劈開他的空虛的肉身。任何可以自我滿足男同性戀的按摩棒都沒辦法與之比擬,看喬納森翻著白眼,剛射完一次沒多久後,他的陰莖又徐徐射出了些精液,那些全都粘在他的肚子上。
他親吻他的脊骨,手指摸著他的臀肉,剮蹭尾椎骨悼念那已經因為進化不再存在的尾巴。“喬喬。”迪奧說,“讓我看看你陰毛刮乾淨沒有,你這噁心的男同性戀。”他說著又抽出皮帶抽在喬納森身上,他的身上的一些贅肉隨之顫抖,隨後發熱發紅,留下一道道同樣淫靡的印記。在這期間,他的腰始終是律動的,他的陰莖不斷頂向喬納森的敏感點,他知道,喬納森受不了這些刺激。他斷斷續續多次高潮,聲音都變得支離破碎。“為了讓你意識到自己往自己屁眼裏塞人家衣服的行為有多麼噁心。”他說著,抽出陰莖擼動著,射在他那肥厚的臀肉上。
迪奧叫喬納森翻身,接著是傳教士體位操他,迪奧的陰莖永遠都精力充沛。這和年紀輕輕就因為教學工作日漸萎靡的喬斯達教授不同,迪奧的雞巴和他本人一樣,都不會輕易地低頭,瞧瞧他剛射完一次的肉莖是如何在隨手的幾下擼動下又恢復硬挺的,你可以理解為,迪奧看到了喬納森的身體之後又有了性欲。(雖然那並不是很好看,人到中年,身上難免有些褶皺。)他的肌肉也不再像年輕的時候那樣緊實,可迪奧仍然喜歡它,喜歡他身上的一些贅肉,喜歡他新刮好之後光溜溜的身體,像抓泥鰍一樣抓在手中。
他玩弄他的奶子,掐他的乳頭,將殷紅的乳粒拉長,然後指甲嵌進去摳挖,他特意為了刺激他的乳頭和尿道留了尖指甲。喬納森尖叫出聲,他抱住迪奧,全身痙攣,仰起頭,流著冷汗,迪奧脫下他全部的衣服,親吻他的胎記。所有的流程走過,他的愛撫結束,然後大力地插進去,幾乎不留一絲餘地,狂暴而有力,要把喬納森整個人撕裂,括約肌的彈性尚在,他的粉嫩的小屁眼還沒有變得很黑,迪奧操進去之後那裏面卻像身經百戰,接納他,適應他,他很快就被夾緊的肉壁吸得又射了出來。
喬納森筋疲力竭,迪奧托著他的屁股將男人抱起,像抱著傢俱店的大熊玩偶,他們回到沙發上。那時候喬納森是悄無聲息的,除了他們二人的呼吸,室內再也沒有其他聲響。寂靜得有如海底。
迪奧心底油然升起一種說不明白的感覺。他低頭看向喬納森,劉海蓋住了他的眼睛。他只知道他正垂著眼,那雙漂亮的藍眼睛就藏在那之下。
如果他這般安靜,迪奧恍惚得以為自己的懷裏躺了一具新鮮的屍體,身體還存有餘溫。
“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喬納森冷不丁地問一句,屍體起死回生,他們順勢一起靠在沙發上,喬納森更是整個人都快要陷下去。他拉扯著毯子,嘴上繼續說著:“雖然這麼說有點小肚雞腸。”他思索了一下,腦子還沒能轉得太快,“我希望你下次可以多發幾個詞給我。”
迪奧發出幾聲表示聽到的哼聲,他歪著頭,將快要被沙發吞食的喬納森撈出來。喬納森歪靠在迪奧身上,他閉目養神,說:“迪奧,我有點累。”嘴角卻是掛著微笑,他身上髒亂,衣衫不整(或者說,幾乎所剩無幾),兩個男人就這般靠在一起,迪奧撩起自己的劉海,他沒有抽事後煙的習慣,所以往往這個時候男人總是不能讓自己的手閑下來,他需要做些什麼,他擰了一下喬納森腰間的肉,說喬納森應該靠在他的肩膀,而不是胸脯,他的過於聰明的腦袋壓的他呼吸不暢。
“想清楚,你是個大男人,不是什麼粘人的狗兒。”於是喬納森往上挪了挪身子,借此將頭放到迪奧頸窩,兩手勾住迪奧的手臂,金髮男人張張嘴,想說什麼卻沒吐出口。他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放到喬納森身上就不在起作用,喬喬確實有時像極了粘人的狗兒。對方同他講述了今天課堂上的故事,迪奧挑挑眉,說:“怪不得你今天這麼沒精神,生氣了?”
“沒有。”喬納森把臉埋進去,迪奧聽不太清他說話,只能感覺到喬納森搖頭的動作。
“我不信你會這麼寬宏大量,儘管大家都說你是老好人作派。”
“好吧,確實有一點點。”喬納森把頭抬起來,他揉著眼睛,繼續說:“但我保證,只有一點,也許是一段時間我發了脾氣,但我沒有對任何一個孩子大吼大叫。”
“為什麼不呢?那樣可以發洩你自己的情緒,我是說,既然他們不聽你的話,那你也沒有必要擺出你那副好臉色給他們看了。”他安慰性質地弄亂喬納森的劉海,手在額頭上拍了一下。“我只是很累。”他聲音在那一瞬間沙啞,嗓子裏都透著疲倦,迪奧覺得喬納森的眼底都出現黑眼圈。“我需要休息。”
“可你還和我做愛了。”
“那能讓我感到久違的躁動,我愛你,因為那能使我興奮。”喬納森說著,雙手又想去掏迪奧的老二,他又擼動著對方的陰莖做了一次。喬納森吃掉手指上的精液,那已經不如前兩次濃稠,但依舊有他喜歡的味道。“滿身精液騷味,你他媽還是個教授嗎——‘為人師表',哼……”迪奧嘴裏罵著,唇角卻上揚起來,他招呼他同他接吻。
“你反倒這個時候話格外多。”喬納森埋怨地翻了個白眼,他清理乾淨自己的手指,貼了貼迪奧柔軟的唇瓣,舌頭靈活地在他唇上打了個圈。“現在,我想睡一覺。”他靠在沙發上用毯子裹住自己,“去他媽的學校任務和學生論文。”他說。
“去他媽的法律檔。”
迪奧點點頭,覺得喬納森有時候真實情感的流露反而可愛得不像他這個年齡的人。感謝喬納森,他想,他還可以回想起一些年輕時的事情。同時,他腦子裏還未短暫的將來盤算著一些事,一些可以讓喬納森出乎意料的事。此時此刻,我們的布蘭度律師也因為加班腰酸背痛,也靠在沙發邊蜷縮著睡著了,雞巴還垂在腿間,沒有清理乾淨。
數久沒有進食,喬納森今天早上給自己多加了一份土豆餅。炒蛋上灑好鹽與黑胡椒,再熱上一杯牛奶,也許是兩杯,迪奧沒有穿上他的那身正式的西裝,反而只套了件白色的襯衫加了件灰色的休閒西裝外套就坐到餐桌旁,喬納森沒有去郵箱裏為他取回報紙,他的丈夫就喝著黑咖啡,一只叉子戳弄著那根冒油的培根,眼神落到喬納森身上。
“要我直說嗎?”喬納森咀嚼著嘴裏的食物,他表情換上一副嚴肅模樣,腔調像是在教育他某個不聽話在課堂上搗亂的學生。“你不應該這樣,不應該盯著我,迪奧,你這眼神像是在對我調情。”他話說出口就後悔了。因為迪奧立刻露出一副嘲笑的模樣,對方漂亮地聳了聳肩,然後去拿放在小櫃頂的手錶。“喬喬,你還可以因為簡單的眼神接觸就會燃起你的性欲嗎?”
“不……我和你開個玩笑,喬喬,輕鬆點。做什麼都輕鬆些,想想你的生活,想想你的丈夫。”
迪奧拋下一句話就如同往常一樣離開家,喬納森臉紅起來,思索著方才自己說的不當的話。儘管他們相愛已久,他的進步就只有可以直率地說出我愛你來——這麼看來他和原地踏步差不多。他看著迪奧的背影,繼續拿起放下的食物咀嚼,他吃下的所有高蛋白食物都可以給他的教學任務帶來能量,讓他看上去不那麼疲憊。
他收拾好餐桌,穿好衣服,關上家裏的最後一盞燈……一切都有同任務般進行,喬納森·喬斯達教授一天的工作生活開始了。這段時間內不允許他自己支配,他早上活躍的心必須要沉下來,不知道那些不聽話的小傢伙有沒有準備他們的課堂討論話題。他想,路過車庫時遇到鄰居,他便同他們打招呼,望向熟悉的街道,他們的宅子在街道較為偏僻的一角,但有幸他們可以在晚飯後空餘出的閒暇時光裏從林蔭大道的開始走向盡頭,看著道路兩旁種植的山毛櫸逐年長高,感受落日黃昏的細碎金光透過樹葉照在他們身上,將迪奧的頭髮照得亮亮的,同時也將喬納森的臉頰照亮。路邊種植的野花會隨著傍晚的微風搖擺,同時也會有一些野生的鴿子尋求著玉米粒或是鳥食,就那麼大搖大擺走在街頭上。他們一直喜歡這樣(起碼對於喬納森來說,他愛極了閒適的時光),恬淡悠閒,這個時候喬納森的心也是不同於常人的平靜,那顆心臟充滿活力地怦怦跳動。
喬納森開車時聽著那些電臺播報的每日新聞,世界上的每個角落的的確確在發生著這些事。喬納森·喬斯達恍惚著,一時間竟然覺得自己與世界脫了節,像頭與身體分離的詭異感。切換電臺,他聽到一些追求自由的人辭掉自己的工作奔赴遠方,他吞了口口水,想起自己藏在抽屜中的辭呈,隨後又搖搖頭,教學樓的房頂出現在視野中,他把車拐進校園。
反復的日常之中,他儘量在課堂上找些樂子。喬納森拿著書本,“早安,孩子們。”他輕聲咳嗽著,推著鼻樑上的眼鏡。“嘿,你在歎什麼氣?”喬納森擺出一副笑臉,他決定用自嘲來作為晨間第一節課的開場白:“很不幸在美好的早晨就見到了我。也許我的課會稍微有些無聊,你們可以期待著下午出去打球或是做些其他有意義的事,你們可以和朋友去聚會、去酒吧、去嗨個痛快……孩子們,我們接著上節課沒說完的話題吧。”
很不幸,他又遇到了一些別的事。
男人將手中的薄薄的一小本雜誌扔在自己的辦公桌上,他嗓子幹澀得要命,胃裏的高蛋白食物都因為這件事消化一空。他和身邊的老師講述著這個故事,他先是指著那本雜誌上面的火辣美黑女郎,她的奶子大得像胸前掛了兩個籃球,圓滾滾地包裹在鮮豔橘色的胸衣中,翻開一頁就是另一個金髮碧眼的白人女性,正曬著太陽,頭頂著某奢侈品牌子的墨鏡享受著SPA按摩服務。”剛開始還好,可是你往後看,嘿,那小子在我的課上看色情雜誌,我叫他交上來後本不想戳穿他,畢竟這是每個孩子的必經之路,可能我的課對他來說確實晦澀難懂,可他——他卻擔心我獨吞他的寶物,硬是從我手中扯走,嘴裏還罵著一些髒話,他過於激動,我當然也不能甘拜下風,我是說,沒有任何一個老師會願意吃這種癟,想一想他嘔心瀝血教課最後卻比不上一本色情雜誌,我越想越生氣,噢,我不能再說下去了……”他謝過身邊的老師遞過來的水。
“我的情緒太過激動了。”他一口氣飲完全部一瓶水,但心底的怒火還是難以平息。
“你知道我最近忙過頭了,學校還交給我更多的事務。”他手中同時比劃了一個驚人的厚度,喬納森咳嗽著,他從抽屜中拿出些提高免疫力的藥或鈣片服用。他的藍眼珠中充斥著疲憊。不知不覺,上課鈴響徹在整個大學校園內,喬納森檢查過自己的課表,確定自己今天的課已經上完後決定提前離開。他同時得知,那個與他起衝突的學生目前正在上體育課,喬納森凝視著桌面上的色情雜誌半晌,他悄悄拿起來,將書頁壓平,夾進大小相似的他的一本隨身攜帶的小說中,特意等到下課時分將那本書交還與他。
“為什麼不燒了它?”迪奧解開他的領口扣子,掐住他的臉肉,他聽完喬納森講述整件事打心底裏發笑。這真的是他這些日子裏聽說的最好笑的事了。他按住喬納森的頭,示意他不要停下嘴上的動作。“你應該當著他的面撕毀它,它不差那一本的,相信我,喬喬,這可是絕佳建立你的威信的機會……”他敞開腿,把喬納森的臉按進自己的腿間,手不斷在他脖頸處來回撫摸。迪奧儘量溫柔,尋找著肩頸上的胎記,格外喜歡撫摸他脖子處的皮膚。
“操,你咬痛我了!”他踹開喬納森,一邊用手撫摸他那發紅的老二,他用力搓弄那根玩意,確保它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他的褲子掉到腳跟,喬納森則因為他踢到他胸上的一腳躺倒在地,他們都有點狼狽。迪奧俯身抓住他的衣領,將大男人從地板上抓起來。“我應該給你搬個獎,對不對?‘口交技術最差獎’真是再適合不過了,喬喬,你有什麼異議嗎?”他說,強硬掰開他的下巴,他的兩根手指放進他的嘴中,迪奧隨便攪合他的口腔,手指竟想深入他的喉嚨。直到他看到喬納森緊皺著眉,口水全都流下來沾到帶著胡茬的下巴和鬆散的領結上,他的手指夾住他的肥厚的舌頭,“如果我有刀,我可以拔下你的舌頭。這樣你——你就不會在給人家口交的時候說些不該說的話了。”
迪奧擁抱了他。
他表情認真不像在開玩笑,而迪奧在做愛時一些過分的行為——比如喜歡用些奇怪的道具擴張,他上一次往他的屁股裏放了迪奧簽字用的鋼筆。只是指甲瘋狂摳挖他的後穴還不夠,他上上次往裏面放進了整根勺子,拜託,從那之後喬納森喝奶油蘑菇湯時就會猶豫半晌,因為他的屁眼也吃過腥臭的精液。再美味的東西在他嘴裏都會變味(在喬納森沒有性欲的時候,他表現得大多數像個正人君子。)喬納森縮了縮脖子,他低下頭,猶豫著環抱住金髮男人。
“抱歉。”他說,喬納森自願為他提供更多少的性愛服務,不需要迪奧,他自行解開自己衣服的全部扣子,重新跪在地板上為他的丈夫口交。
那時候已經是落日黃昏時分,房間只拉了一半的窗簾,落地窗的另一半是落日餘暉照得火紅的花園。他抬眼看到外面的山毛櫸樹,街邊開過的小轎車,但喬納森知道現在不是分心的時候,他專注地給迪奧舔著陰莖根部,聽他丈夫控制不住喘氣聲溢出嘴角。
他突然覺得這也是一種難得的放鬆機會,他含著滿嘴還未來得及吞下的精液,他看著迪奧正躬身穿著被他已經踢到腳邊的褲子,喬納森拽過迪奧的胳膊,力度大到將大律師直接翻到床上,他眨眼咯咯笑著,含著的精液都噴出來,他捂住嘴,臉色微紅,喬納森困難地吞下那些味道差極了的東西。大熊壓到健壯的男性身上,他只需要用他濕潤的尻穴抵到迪奧的下身,那根才射過軟下的陰莖又慢慢隨著他的摩擦的刺激硬起來。
“我需要釋放下壓力。”喬納森說,他閉上眼一口氣坐下去,腰部用力主動讓那根陰莖在他體內進出。“我需要放鬆,迪奧,謝謝,謝謝。”他捧住男人的臉親吻他。
“你知道我的願望嗎,迪奧。”他突然提起,迪奧說:“哼,希望你的學生們可以在你的課上安靜點,可以不在你的課上看色情雜誌嗎?”
“不是。”
“我想離開,我想……和你去到更遠的地方,去天空與大地的交界處,去公路的盡頭……”他說,然後他們又一次親吻,喬納森意識模糊,話不成句,但他依舊在迪奧耳邊喃喃:“迪奧,我的抽屜的最底下,有一張辭呈,幫我交給學校吧。”
那一晚他們做的有點多,喬納森倒在床褥中,太陽照進落地窗,喬納森只是半睜著惺忪的睡眼,他將懷中團成一團的枕頭抱得更緊,整個人用被子蓋住,他像是具僵硬的屍體,喬斯達教授一頭深色的捲髮攤開,裏面還摻雜些過早長出的白髮。那是他過度勞累的標誌。
去他媽的上課吧,我寧可去給迪奧做每日口交,每天早上的牛奶換成他的精液,每天都要把臉埋進他的褲襠中。喬納森思緒混亂,直到他聽到外面不斷響著的汽車鳴笛聲,喬納森終於不情願地起身,那輛車一直沖著他家正門按著喇叭,他撓著頭只披了一件寬鬆的格子睡衣遮蓋身上紅色的吻痕和身上一些被蹂躪過的痕跡。
“先生,你應該知道這非常——”他想說的是不禮貌,但他看見車裏面戴著墨鏡的男人就把那些話憋了回去,迪奧正穿著寬鬆的——不太符合他年齡的連帽衛衣(看多了他穿正裝的樣子,說真的,喬納森覺得那奇怪極了。)迪奧正戴著墨鏡,喬納森揉著眼睛確認那人確實是布蘭度大律師,他抬高聲音:“你在搞什麼?嘿,迪奧!”仔細觀察停在他家門口的車,喬納森才發現那是一輛老式黑色轎車,款式大概多少年前就退出市場,但表面的黑色噴漆仍舊泛著光澤,它被精心擦拭,在晨間還算安靜的街道上停著,喬納森覺得它實在是有些顯眼。
“我爸的。”迪奧拍拍車的引擎蓋,“我爸偷過來的,他雖然晚年窮困潦倒、一事無成,但他曾經可算是大富大貴過吧——誰知道呢,他從來不願意和我講述這些事,或者是偷來的——總之,我小時候這車就是輛廢銅爛鐵了,前些日子我才發現他死前都沒把它賣出去,好吧,那我就翻新一下……”他展示著自己身上做舊復古的衣衫。
“你應該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喬納森清醒過來,他才想起今天還需要繼續去給小傢伙們上課,方才腦內的一些抱怨都化為灰燼。“現在幾點了?等下,我們昨天做太多了。我好像還沒備課——我的論文……老天,我的學生的論文還沒批改完!”
他顯得狼狽焦急,這個一米九五的大男人捂住臉跑回屋內以飛快的速度換好一身衣服,他再也不復先前的悠閒,更別提為自己做上一份豐富的早餐了,今天已經沒有精力去思考去吃愛爾蘭或者蘇格蘭風格的早餐。喬納森只是抓著自己的皮包就打算往外面走,迪奧側身攔住了他。“嘿,你看這是什麼。”他說,為他展示著手機上的郵件。
迪奧讓他擁有了一次漫長的假期,漫長到他必須尋找下一份工作才可以回歸到崗位上。迪奧眯起眼睛,喬納森摸不到頭腦。他只是和喬納森說:“讓那些小鬼滾他媽的蛋吧,他們只能對著色情雜誌自慰、對一個在課堂上出盡醜的老教授作出嘲笑。讓你的論文滾他媽的蛋吧,用你爸的鋼筆捅屁眼都比批改那些東西有意思的多——喬喬,還記得你昨天晚上說了什麼嗎?”
噢,喬納森仔細回想前一夜令他臉紅心跳的回憶,別在意,朋友,雖然他們已經是多年的男同性戀,可他還是像個年輕男孩一樣有一顆容易被撩撥而躁動的心,喬納森想到,他好像是和迪奧說過要他幫忙他遞交了辭職申請書。可他不明白為何這麼快就會通過,也許是學校看他實在是不順眼甚久,或者是同情可憐他這個悲慘的教授,又或者是迪奧動了些手段,他一概不知,迪奧也沒有透漏任何細節。
迪奧指向延伸向道路的遠方,他說,我們有很多的時間可以走向遠方。我們應該過得慢一些。“我們走向遠方。”迪奧說著,喬納森順著他的手望過去。
他見到早晨的太陽。
“這絕對不是你見到的最後的太陽,喬喬。”
“嘿,也許我們可以走向遠方,你聽過前一陣子的電臺廣播嗎?”他望向他,朝著喬納森招呼著雙手,“換件衣服吧,喬喬,我們收拾下東西。你覺得我是心血來潮做的決定嗎?”
喬納森沒說話,迪奧在他面前招了招手:“喬喬,早在幾天前——”
“我知道。”喬納森打斷迪奧的話,他只是覺得鼻子酸酸的,“我知道,迪奧。別說了。”
喬納森說,迪奧,我現在就想和你在車上做愛。他玩得大起來,將那些死死捆在身上的麻繩全部脫掉,他光溜溜的,喬納森只有下腹處生長著一片毛從,迪奧睜大眼睛,才想起前些日子他剛剛刮乾淨自己的身體。也好,他總是準備充分。迪奧拉開車門,再普通不過的復古老轎車,可他卻像是拉開了凱迪拉克的後車門,兩個大男人勉強地擠進去,喬納森依舊壓在迪奧身上,迪奧一條腿拖在地面,他們兩個人將後座擠得滿滿當當。就連最基本的脫衣服都成了難題,他們身上的衣服纏在一起,迪奧摸著喬納森脖子上的一道傷痕,那年他二十一歲,在某次事故中留下了傷直到現在也能依稀看到淡淡的疤痕。他替喬納森脫下褲子,手中握上他棉質內褲下包裹的下半身,喬納森亦是如此,同時,空閒出來的手也在揉搓勃起的乳頭。他的乳暈紅腫,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他們從未如此接近過。兩個人同時感受到他們互相噴灑在臉上的溫熱吐息。
未免太老套了。但事實上確實如此,喬納森環住迪奧的脖頸,屁股儘量往下沉,他們摩擦的陰莖很快都有了感覺,這時候喬納森的屁股肉就會覆上一雙大手,將那兩團手感極佳的肉揉捏,他兩瓣渾圓的臀肉被拍得發出清脆的響聲,皮膚上留下紅色的掌印,喬納森哼叫一聲,前端漏出一點帶著騷味的液體。
“你尿了,婊子。你甚至無法憋住自己的尿液。”
迪奧反手拉上車窗的簾子,他可不想他們之間的性愛被旁人偷窺。他吐了口氣,唇瓣吻住喬納森,擦著教授額頭上的汗水,撥弄他濕潤的劉海。他嘲笑著他是浪蕩的變態,但迪奧也儘量摸出空隙來解開自己的褲腰帶,他的雞巴迫不得已想進入喬納森,可他們前一晚剛剛幹過好幾炮才對。迪奧拋棄這些思想,喬納森的屁眼甚至不用他擴張,已經可以插入他的整根陰莖。男人們之間推搡,汽車輕微地晃動,希望這輛新翻新的汽車可以禁得住他們。喬納森內心默默祈禱著,他們之間纏綿,互相撕咬對方的唇瓣。喬納森的前端陸陸續續有一些精液漏出來,他有些失控。
快感攀向他全身,他的插入極其緩慢,但喬納森騎在迪奧身上可以讓他進入得更深,他可以輕鬆碾過體內敏感的軟肉,喬納森呻吟出聲,他的聲音由輕輕地喘息慢慢變為淒慘的哭叫聲。喬納森閉上眼,此刻他不斷暗示自己,他們早已經融為一體,在狹窄的汽車中,迪奧進入他,迪奧再度擁有他。他抽插著,會陰紅腫,睾丸也被刺激,喬納森自行揉捏自己的乳頭,他放蕩的模樣在迪奧面前一覽無餘。
“真想給你的學生看看他們的前教師和他丈夫做愛是個什麼樣子。”迪奧說,但實際想一想他又覺得喬納森的裸體在眾目睽睽下被視線強姦讓他內心也不舒服,於是迪奧咽下之後羞辱喬納森的話,將那些全都轉化成一下又一下有力的撞擊。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還能射出來,迪奧眼前有些發暈,他承認自己確實有些縱欲過度。
他們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汽車在迪奧和喬納森的做愛中劇烈晃動。他似乎聽到有什麼掉落的聲音,似乎又沒有,隨後檢查中,也確實證明只是幻聽。於是迪奧清洗喬納森身子時問起他想去哪里,喬納森說,他們沒有目的地。
事實上,離開家的準備遠比他們想得要困難的多,但兩個人的熱情上來了就不會停下,他們都不是會半途而廢的人。
“我們可以去巴黎的迪士尼樂園。“喬納森將一些舊物品放進紙箱,搬到花園中,他打算在離開前辦一次小型跳蚤市場,將那些舊物件賣給需要它們的人。他突發奇想,“那不是最好的約會聖地了嗎?”
在太陽升起的地方,喬納森望向遠方,他又說,我們可以在白天追逐陽光,在夜間跟隨漫天繁星。他們離開彼此最熟悉的地方,離開他們住了許久的家。他們整理簡單的行囊,喬納森的腰酸背疼終於改善了些,他在收拾行李前看到桌上那根鋼筆,他父親留下的鋼筆,喬納森將它帶好,他們的小家上掛到仲介售賣,迪奧更換事務所的聲明也發給他,喬納森拿出郵箱中最後一份報紙,寄給他們的最後一份報紙,雖然迪奧只會在早上草草翻過去,然後對這些時事新聞做出一番大律師的獨特評價。喬納森——還是老樣子,親手做一些豐盛的早餐,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家幾乎清空,只留下一些必要的物件。
他們會在未來的遠方追趕太陽,他們會到地球的盡頭,會到世界的遠方。
在這個世界上,他們的時間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