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的乔是一个野逼大熊,注意避雷
他们需要禁欲。
乔纳森比迪奥先意识到这一点。
如同浑浑噩噩虚度大半生的浪子在某个瞬间突然清醒,乔纳森在射精后短暂的理智时间里开始思考一个严肃问题——
为什么会这样?
他发觉自己想不起这次是为什么和迪奥做爱了,更记不起上一次、上上次,换句话说,他们近些日子里,总是莫名其妙地开始做爱。
往往是他还没搞明白状况,就又和迪奥搂作一团了。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嘴对嘴,奶子贴奶子,像所有英国男同性恋一样基得要命。
地点也毫无限制。一开始他们还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做,甚至会按照乔纳森的意思关灯,保守得活像两个老太太。但追求刺激的的迪奥慢慢教会了他更多花样……你知道的,浴室、阳台、游泳池……
乔纳森总是以一种过分温柔的语气向伴侣说拒绝:躲闪的目光、湿润柔软的嘴唇、轻飘飘推在胸口的手,外加一句毫无说服力的“不嘛”——没有什么比这更能煽风点火的了。在他的半推半就下,迪奥将战场扩大了。他们肆意妄为,以一种极度嚣张的姿态,将炮火从洗衣房蔓延到酒店后厨,再到高尔夫车上,所过之处全被烧得寸草不生,只留得汁液满溢、呻吟连连。
达比终于发火了,他把软尺摔在地上,拒绝再给乔纳森订一套昂贵的新衣。
“反正穿什么都会被撕不是吗!”他吼。但很快又在迪奥眼神的逼迫下战战兢兢地弯腰重新捡起尺子。
作为顶撞上司的惩罚,泰伦斯先生和他亲爱的哥哥当晚被迫观看了迪奥与乔纳森性爱的全过程。迪奥在他们的房间猛干咬牙切齿的乔纳森,场面壮观激烈堪比相扑。他要他们用棉签撑住眼皮一刻不停地看,并在他点头示意时拼命鼓掌。
“操得好,操得真好!”丹尼·J·达比狠狠拍着手说。
乔纳森听得出来他想死。
我也想,乔纳森当时很想这样安慰兄弟两人。
这是他最糟的性经历,第二糟的是前不久那次。乔纳森印象深刻,因为中学男厕的隔间狭窄得几乎令他窒息。
这不怪厕所隔间,它被设计成刚好能容纳一位如厕者的尺寸,却被猛地塞进了两个身材魁梧的成年男性。
两颗剧烈震颤的肌肉炸弹快把男厕隔间轰爆了,很挤,迪奥坐在马桶上,乔纳森坐在他的屌上。
“快快快快,”他怒吼,手指一根根嵌在乔纳森饱满的臀肉里,“他妈的,给我快!还有四分钟就该初流乃上场了,如果你害我错过他的话剧表演,我一定要找把钥匙插进你屁眼,把那张婊子穴给锁死,让你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做爱!那小子为这次演出准备了很久,我知道他认真了,我从他凶恶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为了演好一个萝卜,他天天去花园的泥土上蹲着思考萝卜哲理,还叫泰伦斯往他头顶浇水,我一定要看看他打算演个什么玩意儿出来——操,快啊,还有三分钟!”
他们最后还是赶上了表演,一分钟都没迟到。
那孩子见到乔纳森,简直比见到迪奥还要高兴。他很快乐,但表情流露出一点点的局促不安——或许是不太确定该管爸比的同性恋男朋友叫妈咪,还是该规规矩矩地称呼他为“乔斯达先生”。
“嘿,乔纳森!你怎么也来了?”他最后是这样叫的他,有点没大没小,但他们仨都不介意。
“见到你来我真高兴,”男孩说,握了一下他的手,“抱歉不能拥抱你,这衣服实在碍事。”
瘦瘦的初流乃在笨重无比的球状演出服里扭了两下,摊开手无奈地冲他耸肩,头顶翠绿色的萝卜缨子随之摆动。
你大概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孩,乔纳森想。
他虚弱地对男孩笑笑,内心十分庆幸他没办法张开双臂拥抱自己。汗湿的衬衫、过高的体温、两腮尚未褪去的红晕,这些东西都很容易出卖他。他怕这个心思缜密的小朋友询问他身体是否隐有不适——他该怎么回答?
“我很好,小松饼。我活蹦乱跳,唯一令我双腿发抖的东西是一个匆忙离开男厕时没来得及从直肠里扯出来的避孕套,里面盛着你爸稀薄的精液。”
稀薄的精液。
稀薄的。
他们做得太频繁了。
如果乔纳森足够无聊,他或许会像少女记录月事日期那样标记他们打炮的时间——在日历上画一个满怀爱意的红圈:“十月十七日,私人电影院,一连三次,好舒服唷!“但他幸好没有真的这样做,否则等到他发现这个月几乎每一天都密密麻麻画满了红圈,肯定会密集恐惧症发作当场捂住心口猝死。
这并不是他计划中理想的同居生活,他试图把浪费在做爱上的时间重新分配给其他活动,可终究是徒劳一场。
他们一起看搞笑肥皂剧,窝在沙发上,抱着零食碗,身上穿着最宽松舒适的毛绒家居服——当然,是同一个花色的情侣款。这原本很好,很温馨,很可爱,简直像一档冒着粉色泡泡的梦幻少儿节目。可接下来迪奥只用一个动作就把场景切换到了成人频道。
他以为迪奥伸手过来是要抓一把美味的咸甜口味黄油脆脆球,甚至还好心地把怀里的零食碗朝他的方向挪了挪。可迪奥不安分的手绕开大碗,隔着裤子一把抓住了他的屌。
“我要吃这个。”他盯着屏幕懒懒地说,嘴角向上挑着。
第二天,他们去了游乐场。
那是个周末,人很多,不乏精力充沛的年轻情侣和带着小孩的宝爸宝妈。乔纳森认为来人群聚集的公共场合约对他们两人都好,如果迪奥胆敢当着一众幼儿的面抓住他的屌嚷嚷要吃,或者是自控力彻底崩坏的乔纳森再次一屁股骑在迪奥的屌上,那么在场的所有人一定会在仇恨与不齿的团结之下,齐心协力把这两个变态男同性恋暴揍一顿丢出去。
事实上,他们俩玩得都有点尴尬。乔纳森觉得无聊,而迪奥一直在脱妆——想要在白天大摇大摆地出门,他不得不涂厚厚一层又滑又腻的防晒乳,那些东西害得他颧骨处的古铜粉融到了下巴。
更让人烦躁的是,在排队的间隙,乔纳森注意到有两三个年轻女孩正笑嘻嘻地举起手机偷拍迪奥的侧脸。
乔纳森大吃一惊,但又认为当面指出她们行为不端是一种极度不礼貌的行为,于是只能搂住迪奥的肩膀将他往边上推了推,同时侧身挡住他的脸。
迪奥戴着墨镜,但乔纳森知道他肯定在镜片后面翻了个相当完美的白眼。
“你在干嘛?”迪奥的语气不怎么好,但乔纳森原谅了他。他现在知道自己硬拉着迪奥出来玩是一种任性、不懂事的行为了。
“有几位小姐在用手机拍你的照片,”乔纳森一把捧住了迪奥的脑袋,“别去看,就在我后面,你太凶了,肯定会吓到人家的。”
迪奥捏住墨镜腿往下拉,黑色的镭射甲油闪闪发光。他嚼着口香糖,就那样瞪着红眼睛看乔纳森。
在用打量傻子的眼神上上下下把他看完一遍后,迪奥终于开口了:“你知道我长得……”
“你长得很好看,但是我不认为这是小姑娘能拿着手机拼命用闪光灯晃你的理由。”乔纳森说。
“那你要怎么做?你是要我剥下我美丽的脸皮揣进口袋随身带着,还是要冲过去哭着夺过她们挂着粉熊链子的手机,摔两下再丢去地上踩?”
“而且,”迪奥盯着他严肃的傻脸又看了一会儿,舔舔了双唇,“你猜怎么着?我不太介意被年轻漂亮的小女孩儿偷拍。”
他这句话使得乔纳森醋意大发,他愤怒地张大了嘴。
“可是我介意。”他深呼吸之后这样对迪奥说道,并立刻就慌乱地红着脸把头扭过去,既不敢看那几个东张西望的女孩,也不敢直视迪奥的双眼。
“哇哦,”迪奥说,“这叫什么来着?占有欲?别人多看了你老公几眼,你就醋得要抠下那几个小妞的眼珠子了?”
他这话说得乔纳森难堪极了。
“你有毛病。我现在不想跟你讲话。我要回家。”乔纳森举着双手摆出一副投降姿态,每说一句就往后迈一步,最后干脆直接退出了队列,开始逆着人群往外走。迪奥嬉皮笑脸地追了上去,离开前不忘隔着一群小孩远远地冲她们抛飞吻。女孩们大受鼓舞,拼命挥动长颈鹿气球,并用热情的尖叫回应了他,这让乔纳森把逃跑的步子迈得更大。
他最后在一个拐角追上了他。迪奥拧住他的手腕,把他堵在身前。
“你醋得要死,嗯?”他笑嘻嘻地问。
“我醋得要死。”乔纳森非常严肃地回答。
他其实在悄悄为自己的失态和小肚鸡肠感到难过,而迪奥对他哀伤的表情非常满意。他点点头,凑过去吻了乔纳森。
这个吻只持续了一秒,因为一个戴兔子耳朵的小孩咯咯笑着从他们身旁跑过,打断了这次仓促的亲热。乔纳森惊得一个趔趄,差点啃掉迪奥的舌头。他赶紧擦了擦嘴,红着脸抵住迪奥的胸口,把他推得远了一些。气氛再次变得微妙又尴尬了,他垂着脑袋用脚尖踢一粒掉在地上的爆米花,而迪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我会像刚刚那样做。”迪奥一开口就没头没脑地来了句这个。
他又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如果下次有人在公共场合偷拍我,我就和你亲嘴,直到他们尴尬地把手机镜头转向别的方向。这下你总该满意……唔。”
乔纳森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嘴唇贴在他的嘴上。
他猛拍一下他的后脑勺,把脸别开:“他妈的,我话都还没说完。”
“你不用说了,”乔纳森低声道,“对不起,迪奥,是我不好。”
“的确是你不好。”他得意地挑了下眉,旁若无人地捏了乔纳森挺翘的屁股,再次与他接吻。
“妈咪你看那两个叔叔……”
“闭嘴!小孩子东看西看做什么,你不是要玩旋转木马吗!”
乔纳森惊恐地睁开了眼,要不是迪奥拉着,他会立刻给在场的所有未成年人鞠躬道歉。
他还想接着吻他,顺带捏捏屁股,可乔纳森这回不干了。
“这么多人,你在想什么。”乔纳森板着脸压低声警告他。
“我们可以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比如……”
“不,”乔纳森拉着他的手想要快步离开,“回家再说。”
“在回家之前,我想先去个洗手间。”迪奥耍赖。
乔纳森知道他在玩什么花招。每次都是这样,他给他使个眼色,微微一笑,随即快步走向男士洗手间。而乔纳森会鬼使神差地跟在迪奥屁股后面,最终和他迈进同一个隔间——他妈的,他当然知道迪奥不是去拉屎的,你见过哪个吸血鬼拉屎?
“乔乔,”迪奥用鼻尖抵住他的脸颊,坦诚地宣布说,“我现在裹紧风衣不是因为冷,你心里清楚得很。”
“想想大蒜和银器,它会自己下去的,”乔纳森说,“迪奥,拜托不要再在外面……今天游乐场的生意实在太好,洗手间排队的人都能凑个足球队了……我才不要让一整支憋着尿的足球队在门板外面偷听,算我求你。”
他把衣服裹得更紧了,兴奋无比地夹着两个腿:“这不是更好吗?刺激极了,你就喜欢让人听着……”
“我不喜欢!”乔纳森恼羞成怒地大吼,引得身旁的人纷纷回头。
迪奥就是在这时注意到鬼屋的招牌的。
“嘘,”他安抚性地摸了摸乔纳森的脑袋,“我有主意了,乔乔。”
这就是乔纳森第三糟糕的性经历。
它之所以只排第三,是因为乔纳森实在是很喜欢在被剥夺视力后进行的性爱——他不会承认,可他的确很喜欢。
这是一场黑灯瞎火的狂欢,一支献给夜帝的舞蹈。他几乎什么也看不到,全凭双手摸索,差点把扮鬼的工作人员当成迪奥搂进怀里亲吻。
“嗨。”他听到有个声音在身后低语。还没来得及回应,乔纳森就被捂住嘴拖进了黑暗深处。
这简直像色情片里那种哥特式的强奸游戏。
唯一不同的是,色情片里的怪物是人假扮的,而把饥渴无比的阴茎塞进乔乔后穴的,是只如假包换的正宗吸血鬼。
乔纳森身旁并排躺着一个只剩半截的腐烂丧尸,每隔几分钟就会在定时设置的操控下张大嘴发出一阵凄惨的尖叫,这竟然丝毫不能影响他们的性致。只有当头顶的人造假蜘蛛双眼闪烁红光时,乔纳森才能勉强看清迪奥被鬼屋灯光映衬得诡异妖冶的脸。他呻吟着抱怨说不公平:“你能在黑暗中看清所有东西,但是我不能……”
“那就不要看。”迪奥俯身压在了他胸口,同时顶在了乔纳森身体里最脆弱的一点上。
“你得去感受,乔乔。感受。”他说。伴随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填满后穴的巨物让乔纳森浑身痉挛。
停。
就此打住。
到这里就够了,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乔纳森不愿再回忆。
迪奥是突然停止动作的,这使乔纳森十分不悦,他还以为他像往常那样在吊他胃口,于是狠狠扭了两下屁股催促他继续动作——他正在攀登高潮的顶峰,急需迪奥拉他最后一把。
迪奥依旧一动不动。
一声痛苦的呻吟从他身后传来。
那是个瘦高个子的老头,拄着手杖,穿着挺括的白西服,一看就是正经人。这里太黑了,乔纳森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他猜他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到地上了。
在他尖叫并呼喊工作人员的前一秒,迪奥做出了一个既聪明也不聪明的举动。
他迅速抽离乔纳森的身体,凶神恶煞地站起来,呲着獠牙冲那位可怜的老人家嗷嗷嚎了两声——老二还挺着。
“妈妈咪呀,”老头儿说,“是同志吸血鬼。”
他丢了手杖捂住胸口,那颗衰老、脆弱的心脏嗵嗵跳个不停。还没来得及抱怨自己跟随这一群追求刺激的年轻小孩走进鬼屋是一个愚蠢决定,这位上了年纪的老绅士就在极度惊恐中昏死过去,直挺挺地晕倒在了鬼屋地板上。
乔纳森不清楚把老人家吓晕的到底是迪奥身上的同志特征还是吸血鬼特征,他只清楚一件事:救人最要紧。
可是迪奥已经飞快地跑走了,窜得像只惊慌的蝙蝠。
乔纳森在原地扶着晕倒的老人坐了一会儿,才想起跟在迪奥后面追。
“外套,”他难堪地捂着裆,哭着在黑暗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迪奥……迪奥!外套借我,我的衣服被你撕了!你现在要我怎么出去……”
他最后穿着偷来的小熊维尼玩偶装坐地铁回了家。
“在你开始笑之前我要告诉你两件事,”乔纳森盯着憋笑的迪奥,“第一,你得庆幸那位老先生只是高血压,工作人员叫了救护车,他现在已经没事了。”
“第二,”他直视着迪奥的双眼,“我不会再和你做爱了。”
“收到。那请问我现在可以开始笑了吗?”迪奥问。
还没等乔纳森拒绝,他就捂住肚子滚在地毯上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真空穿着脏兮兮玩偶装的乔纳森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可爱滑稽玩意儿——对不起,其实的确是。
好吧,他以为我是开玩笑。乔纳森心想。
我说到做到。他冷漠地看了迪奥一眼,走开了。
当迪奥很快遗忘了这件小事,只隔了两三天就再次发出求欢信号时,乔纳森相当不给面子地拒绝了他。
他们当时都在书房,乔纳森倚靠在柜子上,而迪奥心不在焉地盘腿坐着,身旁散落着一本本摊开的图册。他没看进去书,乔纳森也是,这两个男同性恋不约而同地想着下半身的那点龌龊勾当。
永远都是迪奥先打破沉默。他知道乔纳森又想做了,因为他也想。
“嗨,”他故作轻松地丢掉怀里的轮船图鉴,岔开双腿,“我们要不要……”
“不要。”乔纳森啪地合上书。
“我还没说要做什么呢,乔乔。”
你不用说我就能猜到是什么,乔纳森心想。他太了解他了。
“再给你一次重新考虑的机会。”迪奥简短地宣布。赶在乔纳森急匆匆地逃走之前,他追了上去,用一根指头勾住他衬衫的后领,将他拽了回来。
他握住乔纳森的手,摁在自己鼓起的裤裆上,试图引导他安抚那根筋脉暴凸、蓄势待发的凶猛玩意儿。“怎么样,我猜你改变主意了。”迪奥用冰凉的鼻尖蹭蹭乔纳森的脸,他温顺的黑发男孩一言不发,从口鼻呼出的气息却滚烫无比。
“你、你什么时候硬的?”乔纳森淡漠地问,他装作不感兴趣,心却咚咚直跳。指尖触碰到的巨物令他直咽口水,更糟的是他们靠得这样近……迪奥恰巧换了洗发水,他今天闻起来特别香,乔纳森简直想把鼻子埋进那丛柔软茂盛的金发里深嗅几口。
“你说‘不想’的时候,”迪奥做了个鬼脸,“我一听你讲这种假模假样的纯情话就下体梆硬。“
迪奥惯有的直白和粗俗式诙谐竟让乔纳森觉得可爱,他开始想念他嘴唇和阴茎的味道,原本安分的屌在裤裆中活力四射地动了起来。这不应该,乔纳森曾经有着多么强的自控力啊!他可以不眠不休地读完一本本晦涩的古籍,或是忍着蚀骨剧痛继续在冰河中修炼,甚至能够在左右肱骨全部断裂的情况下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拔剑搏斗,可现在,他却像个罹患性瘾的倒霉蛋,连自己的屌都管不住了!
他迅速推开了迪奥,踉踉跄跄地往后退,慌得像个夹着屁股冲去洗手间塞卫生棉的小女孩。
这种夸张的反应让迪奥惊讶不已,他摊开手问乔纳森:“什么意思——你确定不做?”
“没心情。”他只好这样说,委委屈屈地低着脑袋,像个垂头丧气的熊熊。
“嚯。”香喷喷吸血鬼甚至没有生气,他只是撇嘴耸了耸肩就朝外走了——就这?为什么不问问我们乔乔是不是在怄气呢?
“你去哪里?”乔纳森忍不住问。语速太快,显得他特别着急。
“关你什么事呢。”
乔纳森盯着迪奥离去的背影……他伤心极了!他看迪奥的眼神就像狗狗看肉铺的骨头,就像小胖子直勾勾地盯着糖果店,就像饥渴蕾丝边在浴室注视自己赤裸的心仪女孩,乔纳森心痒难耐、悲痛万分,他真想追出去!
一个个爱得死去活来的夜晚在他脑子里不断浮现,仿佛庆祝日的烟花礼炮争先爆炸。如果此刻赫菲斯托斯挥动斧头劈开乔纳森淫乱的脑瓜骨,那他一定能惊讶地看到,从这位相貌堂堂的美男子碎裂的头颅中,竟涌出了一堆黏哒哒、粉嘟嘟的鸡巴。他快被脑子里的画面逼疯了,乔纳森现在只想做一件事——他要抱住迪奥,揉乱他的软软的、香喷喷的金发,最后在他的前额和嘴唇上各吧嗒一下子,牵着他的手往卧室领,低声告诉他:“今天哪里都不准你去。“
可他最终还是没来得及做出挽留。迪奥几步就跑出去了,空荡荡的书房里,乔纳森吸溜了下鼻子,难过地抱住双肩独自蹲下。
不过迪奥两三分钟后就又回来了。
他没穿外套,杀气腾腾的,周身冒着烟,脸红得像滚烫的熟龙虾,头发全都竖了起来,被他亲手抠烂的太阳穴正滋滋往外涌着黑血。他手里抄着个写了“私人领域,禁止入内“的金属告示牌,乔纳森记得那是瓦尼拉亲手焊在宅门外的混凝土里面的,而失控的迪奥竟把它拔了出来。
“我现在,”他说,“我现在,要用这个把你该死的狗头给削下来。”
“在你胆敢说出‘人家才没心情你和做爱’这种话时,你就已经死了。”他说。
“我不是那样讲的!”乔纳森站起身大吼。
“有什么区别呢,”迪奥说,“全世界有那么多人崇拜我的屌,巴不得做一顶微缩型钻石皇冠给它戴上,而你——你侮辱它。我要捏碎你的脑子,等你断手断脚地躺在地上求饶时,你就知道你这辈子只能俯视我的屌了。”
乔纳森眯起眼睛,用食指敲了敲头:“当你胡搅蛮缠的时候,你他妈看起来真的很像这里有点什么问题。”
他的脏话让迪奥的咆哮更加凶暴:“看到我手里的东西了吗?它会被塞进你的屁眼,一直塞啊塞,直到从你比粪池还脏的臭嘴里冒出个头儿来。”
“试试!看我会不会骑在你身上一拳一拳地揍,揍到你话都说不出!”乔纳森握紧双拳摆出了战斗姿态——他只在两种情况下挽袖子,要么是他要烤小蛋糕了,要么是他动了真格。
迪奥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而乔纳森的心跳得几乎冲破胸口,这本该是一场鱼死网破的争斗,可一些他俩都没想到的灵异事件还是发生了。
迪奥没有攻击他。从他疑惑的表情来看,他自己也搞不懂这是为什么。先于理智,他的身体做出了反应,在告示牌真的拍到乔纳森脸上之前,迪奥手一松丢掉了武器,他半张着嘴,先看看空空的手掌,又看看同样摸不着头脑的乔纳森。乔纳森眨巴着眼睛,举着拳头不知道该不该揍下去。迪奥龇牙咧嘴地看着他,表情依旧愤怒,带着点纯真的狂躁,像一百多年前的那个金发小男孩:14岁的乔纳森在榆树底下看书,14岁的迪奥攥着一丛乱蓬蓬的野花。他把花砸到乔纳森脸上,接着拽着他的手直直放进裤裆,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求爱。
“你小时候很可爱,像个张牙舞爪的小猫。”乔纳森说。
“我那个时候神魂颠倒地爱着你。”乔纳森红着脸承认道。他慢慢放下拳头,想了想,又小声补充:“……现在也一样爱你。”
迪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翻着白眼轻蔑地笑了:“真恶心。”
乔纳森凑近,用胸脯顶了下他:“说谁恶心呢,死同志。”
“放尊重点,我可是夜之帝王。”他叉着腰大笑。
他们飞快地交换了下眼色,乔纳森扑了上去,他们相拥相吻着被对方绊倒在地板上,在嘴皮和舌头磕出血时发出幸福的痛哼。
乔纳森一直都在怀疑迪奥每晚睡前会反复对着镜子练习一秒脱衣,是不是他腰带的绿色心装扣子其实是个高科技按钮?他似乎变了个魔术,呼啦一声就把自己脱干净了,而乔纳森还在涨红着脸吭哧吭哧地同衬衫纽扣做斗争。
迪奥没耐心等他慢慢解扣子了:“你是不是还要把它们工工整整地叠好放在一边才做?外套裤子放一堆,内衣袜子放一堆。看我的——”
嗤啦。他又把乔纳森的裤裆扯烂了。
“泰伦斯先生会……”
“谁要管他,”迪奥把他的下巴脖子啃得亮晶晶的,“操他妈的达比兄弟。”
“不准那样不干不净地说人家,”乔纳森揪着他的头发,把迪奥乱蹭的脑袋摁在胸口,“不准操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东西。”
“遵命。”他戏谑道。迪奥压在他身上,没有凭借任何润滑就扶住屌操了进去——乔纳森湿得可以,前面竖着的那玩意儿更是硬得比他还厉害。
激烈的第一回合的结束的时候,满地都是从书架震落的书,乔纳森的鞋甚至被甩到了柜子最顶上——连迪奥都想不通他是怎么做到的。他高潮的时候,除了尖叫着在迪奥背上挠出一道道血痕,是不是还像受惊的马驹一般猛然撅起了腿?
“再来?”他试探着问,而乔纳森用动作回答了他。他用手背擦擦射精时溢出来的泪水,乖巧地趴在地上翻了个面,对着迪奥晃了晃红肿的屁股。他没有犹豫,立刻开干,动作凶猛地像是只粗暴、低级的猩猩。他非常不文明地大骂脏话,在高潮来临时毫无形象地啊啊叫着,好在他的大块头母猩猩也发在发出一些臭不要脸的声音,这让迪奥的屌更加硬挺,挤得穴道里积攒的精都黏糊糊地冒了出来。
前几轮的乔纳森会说点无伤大雅的胡话,大部分都像醉汉的嘟囔,是一种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懂的含糊语言。他大哭,口水眼泪直流,一遍遍质问迪奥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有多爱他,却总是还没等迪奥回答就一口咬在他的手臂或者脖子上。等到了后面几轮,迪奥真正进入状态时,耗尽精力的乔乔早就神志不清、全身瘫软了。似乎永远不能达到同步高潮,迪奥往往愤怒得再追加一回合、又一回合,直到他们能够同时射精或者同时什么都射不出为止。
怪他们过于专注地全身心的投入到同步射精大赛中,外加乔纳森叫得实在太大声……他们俩谁也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当“爷爷“这个词被叫了第三遍之后,迪奥才想起回头。
“在叫你。“迪奥说。见乔纳森满头问号地看着他,他不得不在他眼前啪啪打响指:”哈喽?你又忘了你是当了爷爷的人了?乔瑟夫,乔瑟夫·乔斯达,你的宝贝孙孙,上个月才给他过完生日来着?你还送了他一条小狗当礼物。“
乔纳森机械地转过头,他巴不得迪奥只是在闹着玩儿,可乔瑟夫·乔斯达的确站在门口,皱眉缩脖的样子活像是闻到了屁臭。
”你怎么进来的。“迪奥问,他掐住乔纳森的腰,把屌拔了出来。
“没人拦我,再说了,也没见着什么写了‘严禁入内’的牌子啊,“乔瑟夫挠着剃须后青灰色的下巴,”我找我爷爷。“
“如果你不方便就改天,”乔瑟夫说,“擦擦腿,爷爷,你不如继续躺着,那东西在往下淌呢……你真是的,我有些时候真的怀疑过你根本不爱我!上次派对时我怎么跟你说的来着?‘下个月七号我们聚一聚,有个朋友想介绍给你认识’,你全忘光了是吧!”
“你爷爷脑子不行了,”迪奥说,“成天除了那档子事之外什么也记不住。”
他顺带微笑着抬手冲乔瑟夫身旁的人打了招呼:“嗨。”
乔瑟夫这才想起他还带了个人过来。
“爷爷,认识认识,这就是我说的那位朋友……”
乔纳森瞪大了眼。
乔瑟夫不用介绍。乔纳森认识他,他今天没穿那套挺括的白西装,也没戴帽子,一头浓密的白发用花哨的羽毛带子束着,一副潇洒、帅气的老来俏模样。
他看了看乔纳森,接着僵硬地把目光投向迪奥。
“妈妈咪啊,”他说,“怎么又是同志吸血鬼。”
说完这句话,77岁、罹患高血压和神经性头痛的西撒·安德里欧·齐贝林就又在惊恐中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