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乔娜单性转要素有!开舞会好快乐!
“求求你,就让我去吧,人一生只会有一次毕业舞会啊。”
“乔乔,乔乔,过来,你是不是又忘记十年级时发生的事了。”端坐在红木椅上的青年目光从未离开过书页,用招呼宠物的口吻叫唤自己名义上的妹妹。
“他们真的不是把我故意锁在储藏室的,那个锁吱呀吱呀的,迟早会有个倒霉蛋遭害。”
“听听你的话,你自己相信吗?门锁自己倒扣锁上了?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绕开那扇窗户,直到你嗓子都喊哑?”
“只是那个倒霉蛋恰好是我而已……”乔乔小声嘀咕。
书一下子合上,木制书签毫无选择地落在地上。
“学校没人喜欢你,根本不会有人喜欢你,他们想着的都是怎样让你倒下。那些低级的……”
“好了!我不去了,不去了,你别再中伤我的同学们了。”
乔乔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是个哑巴,这样就有足够好的理由不和迪奥争论了,不,最好不要和他说话。天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喜欢把言语当作利刃投掷向血亲的的兄长。
总是缺课,考试半途就应“家庭内务”原因离开,开放日早上10点会突然来把自己接走,长此以往,自己怎么会有朋友。
“不要忘记还有6个女巫。”
“为什么总是女巫,女巫审判是对中世纪以来女性的迫害,是有权有势的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和恶德强加给他人的罪行。”
“别复述你老师的话了,我们说的就不是一件事,你想去上学不是吗?只要净化了6个女巫,你就可以去。”
“我们可以去罗马,柏林,甚至卑尔根的峡湾,亚洲也可以,你不是想去看看石窟吗?”
应该相信迪奥吗,确实,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许下不能兑现的承诺,乔乔九岁的时候很想要电视上的一款小小考古学家套装,但当地超市根本没有,那还是要驱车一个钟头才能到的Tesco,但是最后,迪奥还是在自己生日当天如约把收藏版套装包装地亮晶晶交在自己手上。
但迪奥又是个多么苛刻的哥哥啊,除了周六七至九点的历史纪录片,自己甚至不被允许看电视。
“哇哦,你老哥不让你吃冰淇淋,说真的,你可以去告他诶,这肯定属于虐待了吧,是吧,书呆子?”一旁的眼镜仔一脸不可置信,翻了个白眼换到了对面的位子。
“我不知道,玛丽安,不管怎样他都是我的家人。”乔乔愁眉苦脸,把勺子上的食堂供应的椰子冰舔得干干净净。
“理查三世与塔中王子,究竟是他还是亨利七世实施了这场谋杀?或者——是否真的存在一场王位谋杀呢?
广告之后即将揭晓!”
唉,又是四季宝花生酱。
理查三世的骨骸前不久才在停车场被发掘出,被误会了500多年,又一个人孤零零地被埋葬,一定很难过吧。乔乔并不那样中意莎士比亚,大抵也有他为了赞颂都铎王朝的始祖而可以抹黑这位短命的约克国王的缘故。
偏偏迪奥就喜欢拿这个来开玩笑,“马掌钉,用我的国家来换取一颗马掌钉!瘸腿,驼背的恶徒!”
谣言真的很伤人,七年级的时候不少人都在传乔斯达同学的轶事,因为自己穿着上上个世纪的服饰,措辞带着蜿蜒曲折的上流内敛,有半个学期其他孩子都管自己叫“jolly good”,因为开学第一天老师询问他们对今天的感受时,怪人乔斯达这样说,那时候的乔乔才知道现在的同龄人,至少正常的同龄人,不会这样表达“好”,他们只是轻轻松松说句cool。自此谣言传开了,乔乔是杀人犯的孩子,乔乔是太平洋小岛上的王储,乔乔是滴水嘴兽变的,乔乔是史莱姆,就没有一件是真的。
回家哭诉自己的经历时,迪奥丝毫没有表现出愤怒或者同情,他只是耸耸肩,一副“早告诉你了”的样子,似乎自己在学校过得越悲惨他就越高兴,毕竟他本来就不希望自己去上学。
“我们的母亲疯了,用餐刀斩伤了你,你那是还是个婴儿呢 多可怕的疯症,都是女巫恶毒的诅咒害的。你背后的星星,它还在那里不是吗?”
乔乔那时候还太小,记不住弄伤自己的并不是早已离世的母亲,而是燃烧着落下的梁木。自然也不会知道迪奥并非自己的亲生哥哥,而是父亲从过世恩人那里收养的。
落地钟敲了九下,荧幕上编剧和主演的名字滚动着,乔乔无可奈何地上楼去,刻意留着电视,虽说在卧室根本什么也听不见,但好歹感觉不那么孤单。
“晚间新闻,埃塞克斯一名年轻女性失踪,有相关消息请速联系……”
今年整个英国又出现了几起失踪案,就和之前的每一年一样。
东侧书房内的一切都还是一百多年前的样子,除了一台键盘嗒嗒作响的泛黄台式机,屏幕冷幽的蓝光把他映成一个吸血鬼。
迪奥此刻正在社交媒体上飞快地检索着照片。
终于,他在一个姜色头发,面色红润的女子微笑着在跨年夜拍下的照片处停下来。
他订好了去伯明翰的机票。
房子地下室有一条空旷的长廊,尽头是一副与墙同高的巨型家族画像,乔乔小时候总会被里面的眼神空洞的男人女人吓坏。漆黑一团的眼窝,如血的唇舌,面庞如象耳蚺尾一般沉重。
这不是家人,这一定不会是家人。
“愤怒的神向我压过来了!迪奥,迪奥!救救我。”
发了好几次高烧,乔乔再也不敢去地下室。
很久以后那副画像也是不见了 只剩下空荡荡的画框,也许迪奥把它拆成几块卖掉了,在轮渡硕大的储物仓下压着,被海水运送到很远的地方。
“迪奥,他们,是家人吗?”
“不,他们是撒旦和他的新娘们。”
“我们才是家人。”
恶魔的妻妾,女巫,不被祝福的新娘,乔乔听着这些话长大。净化这些余孽这是他们的使命,迪奥总是这样说,似乎自己不去上学,不和外界接触就能让一些伪装成人,大隐隐于市的魔鬼变成画报上的安吉尔。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家庄园里度过,庄园其实很大,甚至有自己的马场和酒庄,也相当远离市区,在周末她尝试向几个开着车经过的旅行者招手,不料把别人吓个半死。
乔乔最喜欢庄园的地方只有那片波光粼粼的湖,让人心里轻盈又沉静。
多么平静,完整,又隽永,像一个美丽的家,不,这里就是家。
“湖真美啊,我记着小时候还在里面游泳呢,我什么都没穿,像一条滑溜溜的大鱼,迪奥根本抓不住我。”乔乔咯咯地笑起来。
“湖水里泡着数不清的肮脏东西,你没得病死掉真是命大。”
“明明很干净,托它的福,我很健康。”她有点生气。
“每个有湖的家族都沉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不管是湖,海还是雪,有水的地方永远埋藏着罪恶,它看起来干净都是我每周六花两百英镑请打捞船清理的结果,感谢钞票和渔网去吧,乔乔。”
“唉,你为什么总要毁坏我生命中唯一一点美好的东西呢。”
“你现在这多愁善感的年纪真让我心神劳累,”迪奥按了按眼角,做出一副疲惫的样子。
“乔……安娜。”
乔乔微微睁大了眼睛。
学校让介绍自己家人的时候,乔乔听见同窗们的手足至亲们有医科大学研究生,年轻的企业家,自由职业者,自己该怎样介绍迪奥呢?迪奥早不念书了,也不清楚他的工作是什么。
“我哥哥是个收藏家。”下面传来小声惊呼和嗤笑。
迪奥确实有很多收藏,像扭角林羚的头颅,17世纪因殖民者带来而天花灭绝的南美部落遗留的容器。
乔乔理解他对收藏的热情,有一段时间庄园几乎天天都有人来运货,能认识新面孔让乔乔十分兴奋,不过送货工人总是一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冷漠态度,似乎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呆。
可是倒卖艺术品和珍稀标本,那是不道德的。殉难的棕榈叶,大理石画框,尽管博物馆从来不在自己的日程表上,乔乔仍旧以这种方式见识了许多人类文化艺术历史的珍宝。
迪奥对艺术品十分挑剔,他会形容一副画作尽管笔法细腻,但元素是以一种让人反胃的方式组合着。
“说真的,乔乔,收藏家和连环杀手的共性多的数不过来喔,每次看见你哥哥我都会起一声鸡皮疙瘩。”
“玛丽安,你也许该少看点猎奇网站。”
“你知道的……”混血女孩挤了挤眼睛,“书呆会莫斯电码。”
卷发男孩幽幽的说:“别把我扯进你们的傻缺事。”
乔乔小时候无数次问着要怎样净化女巫,迪奥却带来金丝水钻和干花,“你只要把给她们的头冠做好就行,当她们重获新生的时候会需要。”
重获新生的女人带着自己制作的头冠,从此无忧无虑的生活,听起来似乎是一件好事。只是越长大,这种乡下小孩编造的童话越显得苍白无力。
“迪奥,上一个新年夜,我在打捞船上看见了烧焦的头冠。”乔乔终于提起了这件事。
“你想说什么?”
“迪奥,你究竟在做什么呢,那些女巫,我曾经质疑她们是否存在,现在我却希望她们不存在。”
他才发觉,乔乔有到自己下巴那么高了。毛茸茸的卷毛几乎是蹭着他的鼻尖。
惹人生气的扰动。
“那还不是因为你这笨手笨脚的家伙做出的东西根本没法用,我还像个蠢货一样担心直接丢掉会伤害你的感情,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别对我这样说话,你又不是我爸爸!”她巴不得可以赶快离开这里,继续把自己浸泡在孤独和悲惨里。
她的家庭建立在无数个谎言之上,早该认清这一点。
毕业舞会临近了,乔乔把自己关在屋里,看着打捞船来来往往,把平静的湖面搅烂,搅成稀碎的泥潭。
等着她作为高中生最后一天到来,乔乔终于愿意拖着身子从楼上下来,而熟悉的门厅已经变得完全认不出了
迪斯科球,闪烁的灯光,音乐,装着膨化食品的塑料碗,绿幽幽的果汁酒和粘着亮片的气球。
还在怀疑自己仍沉浸在可悲的梦境中时,那个靠着门沿,身着礼服的青年又一次让自己从梦中惊醒。
“迪奥?这是……”
“毕业舞会。”
“什么?”乔乔紧张地靠着书柜走向前去。
“你的舞会,乔乔,高中毕业了,祝贺你。”
他几乎是在向自己炫耀那张贴着廉价花纹的毕业证书,那确确实实是由自己高中颁发的,当年的,独此一份的证明,照片上的自己看上去和其他今天毕业的同学没有任何区别,傻乎乎又自豪的青少年。
“虽说没有选择的余地,不免显得有些虚情假意,但我还是得问,你愿意做我的舞伴吗?”
如果不是前几天晚上才和他大吵一架 ,乔乔几乎是要热泪盈眶。
是的,每次吵架或者被责罚了后,迪奥都会送自己一些小玩意,就像他无论如何都不让自己去学校,几乎是把自己软禁起来,但还是会瞒着自己大费周章把装潢停留在上上个世纪的舞厅打扮成当地公立高中的样子。
像是在迪奥量表里这个晚上还不够惊喜似的,他递给乔乔一个暗纹丝绒盒子,“打开看看把。”
她拿出盒子里的丝绒袋,小心拆开,一条星星项链安稳地躺在乔乔手里。
“矢车菊蓝,订制,2.1克拉,上面还有你的名字。”
乔乔翻过来来一看,项链内部确实刻着JOJO.
他接过项链,灵巧地打开搭扣,围住乔乔的脖子给她戴上。
这下自己即使是穿着睡衣也像是要去舞会的样子了。
迪奥握着自己的手,把头靠在那颗星星所在的肩上,乔乔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不是那样温热,那样生机勃勃,但确实是熟悉的,鲜活的,迪奥的气息。
其实跳舞从来不是自己的强项,有那么一段时间,迪奥和自己只是随着音乐踱着步子,尽量不去碰倒或者踩到那些放着食物饮料的桌子和装饰品。
“迪奥,我是不是可以……”
“很快,乔乔,很快。”
那是一个承诺吗?
“我是说,是不是可以给我的同学寄几封毕业留言信呢?”
迪奥挑了挑眉毛,默许了。
“我知道,我会先给你看的。”
音乐换了一首舞曲,乔乔根本不会跳探戈,可是她好开心。最后只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放的究竟是勃拉姆斯还是billboard榜十已经完全不清楚了。
迪奥启程去了其他地方,说是去见一位朋友,他不在庄园的时候,自己总归是更自由的,只是可惜电视电路都会被短暂拆除。他预计是下周五才回来,那在此之前就会有4天是只有自己在家,冰箱里放够了一周的食物,甚至还给自己留下了一套崭新的丛书,可惜自己早对冒险文学不感兴趣了。
乔乔打算去把这个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翻个底朝天,那些女巫,那些头冠,迪奥总不会是在做人口贩卖的事……
毫无收获的两天,一切都和之前的十几年一样,于是在周三晚些的时候,她在地下室跳起来,想去够藏酒的隔间,她还没试过喝醉呢。
她听见脚下传来空荡荡的回声。
地下室下面还有地下室?乔乔似乎被点燃了一点冒险热情。她一点点地在地上摸索,却碰到了墙边的铁柜。冰箱里的小羊排和排球训练总归还是给了她一点力气,她费劲去开铁柜的门,不料竟让柜子从墙壁移开一个角。潮湿的金属气息涌上来,她瞥见了一段幽暗的井口。
乔乔抓着冰冷的钢架往下爬,她感觉自己好像在握着某些死去的人的手指,她赶紧遏制住了狂乱的恐怖幻想,打算要不先回去。
“还差一个。最后一个。垫脚石一般的女人。”
她的冷汗缩回了毛孔变成疯狂的温血往头顶冲,钢架开始变得炙热烫手。
迪奥,应该在伯明翰的迪奥,周五才会从大门回来,给自己带回礼物的迪奥。
正在距自己不足十米的地方说着令人可怖的话。
她半摔半爬地让自己落在他面前。
迪奥看见她却并不那样惊讶,他走向前去,用带着手套的双手托住她的脸。
“哈,乔乔,我早该想到,你对小孩喜欢的书不感兴趣了,小女孩的冒险没法再把你栓在卧室里打着手电筒熬夜,我的乔安娜,长大了,要变成一个女人,一个可憎麻烦的女人!”迪奥用的力气越来越大,乔乔感到自己的下颌骨酸痛不堪,但她无暇顾及了。
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正在绿色的水中挣扎。
人们把被指控为女巫的女人淹在河水里,死去的就是无辜之人,活下来的就是女巫,之后再被处死。
女人已经有了低体温症的现象,意识模糊,含混不清地吐着字,也许是在叫着某一个人的名字。
“你在做什么!快把她放出来啊。”
“纯洁之人丧命眼前,恶魔之妻缓缓苏醒。”
他把女人从水牢里扯上来,后者双目紧闭,姜橘色的发丝粘在一起,凝成血块的颜色,
乔乔不住地摇头,想要挣脱“不,不,她是无辜的。迪奥,你杀了一个无辜的女人!”
“我,我要去报警!”
迪奥猛地转过头来,一脸惊异,眉头死死压着那双金赤的双眼。
“过来,乔乔,你听见了。”低沉的声音在地下室回响,空气都似乎都被冻住。
女人猛地咳嗽。
地下室充斥惨厉的嘶哑的咳声。
“看到了吗!乔乔,我永远是对的,恶魔的新娘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乔乔缓缓向后退着,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镇定,“这场审判还需要多久?”
“今天结束了。”
她说不清自己是点了点头,还是因恐惧而颤抖,从地井爬回地下室后,眼泪夺眶而出。
她现在得睡觉,喝一杯热牛奶后就去睡觉。
她想好了,明天一早,她就会从西翼的小道逃走,那里往南走几公里就有一个公交站,她很久之前还搭乘过公车上学。只要离开了这里,她就可以请人用电话或者手机报警,自己会呆在警局,然后警察很快就会把那位女士救出去,会有很好的医疗条件,然后……
迪奥……
思索万千,她穿上靴子后,戴上了那条项链。
乔乔久违地梦见了母亲,她叹息着,饱含爱意地注视着她的孩子,“我只希望你是自由的,乔乔,你现在自由吗?”
“不,妈妈,不。”乔乔在梦里哭起来。
天空还未泛白,她像在书里读到的集中营犹太孩子那样,一刻也不敢停下地向前跑,尽量安静,一定要跑到“肺都要炸了”才可以休息,围墙就在眼前,西翼围墙那里有一个缺口,是上个月来运送古董家具的送货女士告诉她的。
她终于触摸到了砖石,一丁点的阳光开始洒下,湿润的空气带着雏菊的气息。
随着停下脚步的第三次呼吸,乔乔的脖颈处传来一阵剧痛,脑子里轰地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
自己是在抽搐吗?她倒在地上,全身针刺般的麻痛,看着迪奥拿着一个遥控器从很远的地方走来。
“3毫安,用在关键的地方就不需要费很大功夫。”
乔乔昏了过去。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那条作为毕业礼物的项链,会是一个电击器。
自己会被关起来,还是杀掉,和那些可怜的妇人一起变成打捞船上的遗物,醒来后,乔乔发现自己穿着华美的礼服,头戴银冠,毒素缓慢地从皮肤透进身体。
“是我对吗?我是最后一个恶魔的新娘。”
“是的,乔乔,但你不必受溺水的罪。日落之时,你的生命也会结束。”
“我确实是说了谎,但谎言总是不甚完整的,我的确需要六个女人,不过很可惜,不是女巫,而是美德之人,处子的血肉,就像你。“他脸上透露出嫌恶的表情,似乎那是侮辱人的词汇。
“不,迪奥,我的的确确是恶魔的新娘。”乔乔垂下眼帘。
“‘毕业舞会’那天晚上,你来我的卧室,吻了我,吻在嘴唇上,而你不知道的是,我醒着;你更不会知道的是,我当时是感到幸福的。”
“自作聪明的傻瓜,和你父亲根本一个样!”迪奥大吼起来。
“好遗憾,真的好遗憾。”项链上的那颗蓝宝石正压在自己的胎记上,隐隐作痛。
“不过如此,乔乔,不过如此。珍惜你一生中最后一次日落,也是唯一清醒的日落吧,最后的新娘,必定在火中毁灭。”
他拉开窗帘,湖面上漂浮着那些属于自己的玩具书籍衣物甚至床铺书桌,自己在这里生活成长的证明此刻都燃烧着,黑稠的烟尘飘上天空,但更多的落入了湖水中,随即画作灰絮浮上来。
“烧毁了?彻彻底底地烧毁了?”
“主体建筑是这样,但一部分地下空间保存完好。我们只找到五具尸体和一个昏迷的男孩,目前还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
“老天,那个叫玛丽安的疯癫丫头打电话报警时我真的以为是什么小屁孩恶作剧,这辈子也遇不上几次这种鬼事。”
“等等,男孩?乔斯达家不是只剩下一对兄妹吗?”
“谁知道,估计又是那个疯子其他的受害人吧。说来也真邪门,那个男人根本就像是蒸发了一样……”